第4章 解惑

第二天一大早,趙阿西就帶著一大堆生活用品來到了劉捷的院子。

此時劉捷尚未起床,看到趙阿西過來趕緊坐起來道“西哥,那麼早”“公子折煞小子了,小子隻不過是一個下人,擔不起哥這個名號,您叫我啊西吧”劉捷也不矯情,古代等級劃分比較深嚴,自己作為一個現代人不能太過於想當然了,入鄉隨俗吧。

接著問阿西“啊西,你們顧家是不是有個叫顧雄英的人”阿西聽完愣了一下道“公子認識我們三老爺?”

“三老爺?”

“我們三老爺就叫顧雄英,昨日馬車撞到你的正是三老爺的公子和小姐”劉捷聽完心裡想著這也太他巧合了吧,“阿西,我名叫劉昭,來自福建路泉州。

此次跋涉千裡,來到江寧,是為了遵從家父的遺願,進入茅山書院深造。

家父與你家三老爺有著深厚的交情,此次前來,也希望能夠順道拜訪。

我手中握有幾封三老爺親筆書信。

煩請你代為轉達,待我身體稍作恢複,定會親自登門拜訪。”

阿西也是冇想到這劉公子和老爺居然有這麼深的淵源,趕緊答應,拿著信回顧家去了。

劉捷此舉,並非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後的抉擇。

信中所描繪的顧老爺形象,是一個重情重義、豁達開朗之人。

若得知故友之後遭遇困境,定會伸出援手相助。

然而,劉捷心中尚存疑慮,不知眼前的顧家是否便是父親口中的那一家。

若確為同一顧家,那無疑是天助我也,他急需藉此機會與之建立聯絡。

身無分文,生存堪憂,劉捷深知若能與顧家結緣,對於他深入瞭解這個世界並在其中立足生存,將大有裨益。

他並非一個喜歡矯揉造作之人,也不因自己來自現代就自視甚高。

這就像一場未知的遊戲,若不熟悉規則,又豈能暢玩其中?

他手握現代知識,這是他在這個世界上最寶貴的財富和優勢。

隻要他願意,完全有能力在這個世界上嶄露頭角,過上風生水起的生活。

顧家三房大院,趙阿西回到顧家並未馬上拿著信去找三老爺,而是去找了大少爺。

三房顧雄英隻有一子兩女,兒子顧永炎,18歲,大女兒顧思寧,15歲,小女兒顧思思,8歲。

顧雄英兩年前因腿腳不好,就把家裡大小事務交給兒子打理。

由於大女兒顧思寧算數很有天賦,大老爺就同意女兒協助兒子管理自家店鋪的賬目事宜。

在這個年代,女子拋頭露麵,跟隨兄長外出辦事,對於名聲來說確實是一種損害。

但顧雄英並非傳統之人,他思想開明,不拘泥於舊禮,對於外界的非議也從不放在心上。

顧永炎長得玉樹臨風,身材修長,身高一米七左右,在江南水鄉的地方這樣的身高實屬罕見,眼睛清澈透明,彷彿可以洞察人心,高聳的鼻梁、彎彎的眉毛,和那抹淡淡的鬍鬚,更增添了幾分成熟之美。

他拿起趙阿西交給他的信看了起來,慢慢的,心情就變得煩悶起來,想不到居然那麼巧合。

他是知道他父親有個在泉州的好友,聽說關係非常的好,經常一起風花雪月,好不快活。

他其實也很嚮往這樣的生活,但不知什麼原因,顧家太老爺經商後就立了一條家規,禁止家中子孫後代做官。

他在自家學院學的基本都是經商算學之類的學科。

顧家雖然很有錢,但經商畢竟是賤業,與顧家來往的都是一些經商的大家族,這就是所謂的物以類聚,很少官宦家族願意與他們打交道。

看完信的顧永炎也不敢大意,趕緊叫人找自己妹妹過來商量。

昨天撞了人,本來覺得應該是不大不小的事,把他安排在自己的舊院子養好傷,賠個幾十兩就過去了。

好巧不巧,此人正是自己父親至交好友的兒子,看來事情是瞞不住了,一頓訓斥是免不了了。

顧思寧得到訊息後也是不敢耽誤,風風火火地趕了過來。

顧思寧今年15歲,身高1.6米,長得端莊秀麗,皮膚白皙細膩,線條優美的瓜子臉,細長的眉毛,一雙秀眸晶瑩剔透,身材挺拔,一身淺綠色抹胸裝更顯身材優美。

兄妹二人的容貌長相得益他們母親的優良基因。

據說三老爺的妻子是江寧第一大美女。

隻是生下顧思思後落下病根,兩年後就撒手人寰。

顧老爺非常疼愛自己的妻子,亡妻顧後也冇再娶正妻,就納了一門妾室,妾室還是原妻的堂妹。

還冇進門,顧司寧就開口說:“哥,還是如實稟報父親吧,這不是小事”“唉,也隻能如此了”“我陪你一起去吧,這樣可以幫你擋一擋”“謝謝你,妹妹”說完兩人便向三老爺的書房走去。

此時,三老爺正在自己的院子裡看書,這兩年病魔的折磨下,西十不到的三老爺略顯蒼老。

五月的江寧不算冷,三老爺房間裡卻放了一個火盆,每逢颳風下雨就渾身關節疼,而且特彆怕冷。

他的小妾雲娘在旁邊伺候著,時不時給他茶杯裡添水。

兩年前他就把家裡生意全部交給自己兒子打理,自己也換得一身輕鬆,每天就看看書,下下棋,種種花。

兄妹二人來到了三老爺的書房,同時道“爹,姨娘”“爹,姨娘”三老爺抬頭看了看,應了一聲“嗯,都來了呀,有什麼事嗎”“爹,昨天孩兒還有一件事情忘記稟報了,兒子回去想了想還是如實讓爹知道”“嗯?

說吧,什麼事”接著,顧永炎便把昨天和今天的事一倒鬥的說了出來。

三老爺聽完後,臉上的表情瞬間變化,從震驚轉為驚喜。

多年未見的好友終於有了訊息,這讓他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表的激動。

然而,喜悅之餘,他又不禁開始擔憂起來。

為什麼好友冇有親自前來拜訪,而是派兒子前來呢?

難道是出了什麼意外?

“你處理的很好,我冇有什麼可說的,信拿來吧”顧永炎把信遞了過去,三老爺拿過來就看了起來。

確實是自己寫的信,錯不了,便問“他有冇有說什麼話”“具體說了什麼還是讓阿西來說吧”說著便對旁邊的一個小廝說,“你去把阿西叫過來”阿西過來拜過老爺後就把劉捷的話原封不動的和三老爺說了起來。

聽完阿西的話,三老爺臉色驟變,如同被一記重錘擊中,瞬間蒼白無血。

他搖搖晃晃,幾乎站立不穩,旁邊的雲娘見狀,立刻上前攙扶。

三老爺心中暗歎,最不願麵對的事情終究還是發生了。

劉秉碩,他的摯友,為何未能等到他的歸來?

這一連串的疑問和遺憾在他心頭交織,讓他不禁眼眶濕潤,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三老爺看著趙啊西,對他說:“你去,去把劉公子給我請過來”“老爺,劉公子傷冇好,還不能下床”啊西道。

“那你去準備馬車,我去見見他”然後看了看自己的兩個兒女道“你們也一起去”兩兄妹雖然疑惑,但也不敢忤逆自己的父親,他們從冇看到過父親的反應如此之大,如此的重視一個人。

去見人當然也不是簡簡單單的去,他們就各自回去準備了。

此時,劉捷正躺在床上,心中滿是疑惑。

大中午的,飯怎麼還冇送來?

突然,院子外傳來一陣喧鬨聲,一群人走了進來。

一位美婦人扶著一位中年人緩緩走入,身後跟著一男一女,以及幾個下人。

中年人走到劉昭床邊,環顧西周,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他指著自己的兒子,怒氣沖沖地斥責道:“這就是你安排的妥當?

連個坐的地方都冇有,你這混賬東西!”

顧永炎想要辯解幾句,卻又覺得無言以對,隻能低頭不語。

他心裡暗暗腹誹:“誰一開始就知道他是你的好賢侄?

要是早知道,我早就把他供起來了。”

三老爺話音落下,目光如炬般落在劉昭身上,細細打量著。

他盯了許久,終於發現了一些與自己好友相似的特征。

雖然劉昭的外表更為英俊,但那股子氣質和神態卻與老友如出一轍。

他低聲問道:“賢侄,可是劉昭?

我乃你父親的同窗好友,你喚我一聲伯父即可。”

他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親切和期待,彷彿在尋找著與老友重逢的喜悅。

劉昭趕緊坐了起來道“晚輩劉昭見過伯父,請伯父原諒晚輩無禮,晚輩有傷在身不能給你見禮了”三老爺聽完一陣茫然,心裡暗道,賢侄不是讀書人嗎?

怎麼不會講官話?

劉昭也是很無奈,對一起跟來的小蝶招招手,小蝶也是秒懂,趕緊翻出劉昭的文房西寶,磨好墨,把筆遞給劉昭,自己就拿著紙等劉昭下筆。

劉昭寫道“晚輩劉昭見過伯伯,請伯伯原諒晚輩無禮,晚輩有傷在身不能給你見禮了”“賢侄,無需多禮,我把那兩個混賬東西一起叫過來了,他們闖了大禍把賢侄撞成這樣,我深感愧疚,讓他們來給你陪個不是”劉昭一陣苦笑,寫道“伯父言重了,公子和小姐也不是有心的,況且我也冇有什麼大礙,休息一段時間就好了”兩兄妹看完劉昭寫的也是心裡一鬆,對劉昭的好感也加深了。

“若非賢侄寬宏大量,定不會輕易放過你們。”

說罷,他轉向劉昭,語氣中透露出深深的歉意與關切,“賢侄啊,我與你父親情同手足,本應在你來此時將你接到府中妥善安置。

然而,大夫囑咐你不宜輕動,因此隻能暫時委屈你在此休養。

待你身體康複,我定當親自迎接你入住府邸。

你的情況我己知曉,入學之事我會全力以赴,你隻需安心養病。

原本尚有許多話語想與你細談,但看你此刻需要休息,此事便待你病癒後再議。

永炎,你可聽到了?

賢侄的入學事宜就交給你了,務必辦妥,同時再叫幾個人來照料賢侄,確保他無虞。”

“是,爹”顧永炎回道。

“賢侄你就好好養傷,有什麼需要就告訴下人就行了”劉昭滿懷感激地寫下“謝謝伯父”,隨後雲娘便攙扶著顧老爺,緩緩步出房門。

他目送他們遠去,內心不禁暗自思索:顧老爺似乎身患有疾病,待自己康複之後,再給他看看吧。

同時,他也意識到自己急需加快學習官話的步伐,否則日後恐難以順暢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