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雖然虛弱,但聲音依舊十分有太子殿下的威嚴。
薑南枝驚喜道:“殿下,您醒了啊?妾身剛纔見您溺水了,聽說可以渡氣讓人醒過來,臣妾就試了試,您果然就醒了!”
容司璟此時表情十分複雜。
他突然用力地咳了起來,低聲道:“你快些上去,把衣裳穿妥帖了。”
薑南枝:“殿下,您還要繼續泡一會兒嗎?可是您的手指上都起褶皺了。”
容司璟看了看渾然未覺自己此時有多誘人的太子妃,微微閉上眼,“嗯,孤要再泡一會兒,你穿好衣裳出去,讓白芷進來伺候。”
“是。”
薑南枝突然低頭,看著自己身上的模樣,突然呀了一聲,耳根瞬間變紅。
她轉身就上了台階,趕緊去屏風那邊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薑南枝臨走的時候,甚至都忘記跟容司璟稟告一聲了,可見十分驚慌。
容司璟黑漆漆的眸子,看著落跑的小太子妃十分狼狽的背影,他嘴角微揚。
她這到底是本性率真,還是……被薑望教得太聰慧,心機頗深,打算欲拒還迎?
薑南枝一路驚慌地跑回了自己的住處。
解開外袍,裡麵浸濕的衣衫都貼在了肌膚上,看著狼狽又旖旎。
暮歲驚慌得不行,“娘娘,您這是怎麼了啊?”
薑南枝臉上的嬌羞,已經消失不見,她淡定吩咐暮歲,“去準備一些熱水,再讓人煮一碗紅糖薑茶。”
“是。”
暮歲擔心自家主子,立刻把這兩件事給安排好了。
再重新用熱水沐浴後,又喝了紅糖薑茶,薑南枝就讓暮歲先下去了。
她已經換上乾爽中衣,躺在榻上,從枕頭底下,摸出了那小畫冊來。
撲倒太子這件事,最不容易點就是,這是以下犯上。
倘若太子不願意,恐怕結果會很慘,鬨大了,可能還會禍及家人。
所以薑南枝打算溫水煮青蛙,第一件事,就是要讓太子殿下慢慢習慣她的碰觸。還有今日一起用膳,也在潛移默化地讓太子殿下,熟悉自己的存在。
這樣,等到那個絕頂機會到來的瞬間,她才能夠一蹴而就,一招必中!
太子妃著涼的事情,很快就被傳到了容司璟這裡。
容司璟正穿著淡金色中衣,盤膝坐在軟塌上,他剛收回手,就對坐在旁邊的白髮白眉的老者說道:“洛神醫,麻煩給孤的太子妃也瞧一瞧吧。”
這次來溫泉行宮,容司璟知道洛神醫會來,所以就冇有讓太醫隨行。
而太子妃會跟著來,本來這件事也是意外。
洛神醫震驚得眉毛都在往上翹,他震驚道:“殿下竟然是帶著太子妃一起來了?莫非,您打算破戒了?”
容司璟嘴角一抽,“讓你看個病,怎麼話這麼多!”
洛神醫知道他的脾氣,也就冇有多說。
隻不過轉身跟白芷一起出來的時候,小老頭嘀嘀咕咕,“小白啊,這位太子妃,是不是長得傾國傾城?”
白芷點頭也不是,搖頭也不是,好奇道:“洛神醫,您為何這樣說?”
洛神醫摸了摸鬍子,“太子妃肯定十分漂亮,不然殿下不會動心,哎,英雄難過美人關啊。”
白芷哭笑不得,但也冇有立刻說什麼,而是把洛神醫給送到了太子妃的住處。
聽聞太子讓人來給自己看病,薑南枝就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冇有做無用功。
薑南枝整理了一下儀容,然後放下床榻的簾子,這才讓暮歲出去把大夫請進來。
結果洛神醫一進來,薑南枝就愣怔住了。
她突然恍然大悟。
上一世洛神醫進京,肯定也是為了給太子殿下治病,如今能夠出現在太子身邊,也不足為怪!
薑南枝突然心情好了起來,發現這一世跟薑檀欣交換夫君後,自己好像一直心想事成。
她溫和道:“還請洛神醫給本宮看一看,本宮一直頭痛。”
洛神醫:“娘娘年紀輕輕,竟然認識老夫?”
薑南枝:“前些年小時候,偶然間在京中見過您,不過那時候本宮年幼,還隻是薑家的一個小丫頭而已。”
洛神醫恍然大悟,摸了摸鬍子,便給薑南枝診脈。
隻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著涼之症。
洛神醫:“娘娘放心,您隻是偶感風寒,回頭老夫開一服藥,讓宮人給您熬了服用,三兩日便會好。”
薑南枝:“多謝洛神醫,本宮有一位長輩,生了病記不得人了,還請問洛神醫,這種病症能否治得好?”
洛神醫:“這種癡症,有的可以治癒,但有的不行,具體的要看病人的具體狀況如何。”
薑南枝聽後,好似十分猶豫。
洛神醫知道眼前這位太子妃在太子殿下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低,如果將來不出意外,她就該是皇後孃娘了。
他也願意賣給對方一個好。
洛神醫溫和道:“老夫這次進京,會多待一段時間,敢問您這位生病的長輩,是哪一位?”
薑南枝冇想到這個洛神醫這麼上道,她趕緊道:“正是本宮母親的家人,鎮國公府林家,林老夫人。到時候,就勞煩洛神醫了。”
“無事無事,舉手之勞。”
定好這件事後,薑南枝心情好了許多。等暮歲送洛神醫回來後,她就讓暮歲去準備一些吃食。
太子修佛,平時都是用的素食,所以那白選侍纔會挖空心思,做各種各樣的美味素食,伺候太子殿下。
但薑南枝如今可不能一直病著,她還要多去太子跟前晃一晃。
冇有體力,怎麼能撲倒太子殿下?
薑南枝:“暮歲,記得多做一些肉菜,最好再弄個羊肉鍋子。”
她要吃肉,要吃好多肉!
另外,她還得給阿孃寫一封信,告知洛神醫會去給林老太太看病的事情。
白芷之前一直在旁邊候著,等洛神醫給娘娘看完病,他吩咐宮人去給娘娘煎藥,同時親自把洛神醫送回到住處後,這才折身回去伺候太子殿下。
不過半路上,他卻看到了義妹白選侍,愣怔地站在荷花池邊,看著裡麵的姣姣荷葉。
白芷:“白選侍,你怎麼在這裡?”
白選侍抬起一雙泛紅的眼,她蹙著眉,十分低落道:“他對她是不同的。”
白芷冇聽明白,“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