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探險家
“我是我是。”林峰激動地點點頭。
前段時間,自己剛剛參加過由北辰大學牽頭主辦的肺癌進展全國前沿會議。
啟發頗多。
主持人,正是才二十三歲,風華正茂的萬虎。
聽說是北辰科大少年班的佼佼者。
年輕科學家中的領袖和翹楚。
跨專業裡的王者。
對方剛剛一說話,自己立馬就聽了出來!
和當時做開幕報告的聲音,一模一樣!
等等,剛纔這陳星叫萬虎教授什麼?
虎子?
我家的秋田犬,也叫虎子......
等等。
年齡相仿,關係親密到肆無忌憚。
很可能是同門或者說室友。
也就是說。
這陳星,也是華科大少年班的高材生!
怪不得怪不得。
他總感覺陳星身上。
有股子和自己誌同道合的書生氣。
是那種科學家共性的,樸素而又閃耀的性質。
“好,萬教授,您放心,我這邊,一定鼎力支援。”
林峰掛掉了電話。
長籲一口氣。
臉都興奮得有些潮紅。
努力平複了一下心情。
或者說,是仔細斟酌了一下措辭。
看陳星的眼神頓時不一樣了。
電話那頭。
萬虎拍著胸脯可是打了包票。
其中有句話最是誇張。
也頗具江湖氣息。
“陳星所做的一切,我都可以擔保!無條件擔保。請相信陳星的人品,他是我這一生,最崇敬的人。”
林峰品味著“崇敬”二字的意味。
“陳教授,我這邊冇問題了。但是為了確保合作的順利進行,避免掉些不必要的麻煩。我們最好還是,簽訂下科研合同。”
激動歸激動,合作需要有的流程,還是需要齊齊整整地走完。
“這是自然。”陳星心裡一塊兒石頭落地。
願意坐下來扣斤扣兩談細節的,都是誠心想合作的人。
“那課題經費您看?”林峰在科研經費方麵,必須斤斤計較。
當初進入星海大學附屬醫院的引進人才經費,這些年已經花了個七七八八。
要不是自己和學生都還算爭氣,一連拿了兩個省級以上的課題。
纔算把科研經費續上。
當了老闆,林峰才頭一次知道柴米油鹽貴。
“冇時間申請課題了,就寫自籌經費三百萬北辰幣。”陳星允諾,“後續就看有冇有藥企願意投資了。”
“好,具體的合作細節,我們後麵再談。”林峰點頭,“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您做這麼一切,真的隻是為了救你的嶽父?”
“是。”陳星點點頭。
“陳教授,您如果資金充足的話,大可以委托相關的課題組進行研究。或者是一些北辰國的大型藥企。”
“哦。”陳星撓撓頭,“可能是從小的習慣,我不太喜歡將希望寄托在彆人身上。我爸從小就教我,隻有握在手中的命運,纔是唯一可以信任的將來。”
“陳教授,雖然萬教授那邊說您的身份必須保密,但是我還是好奇,能否模糊地透露點,您是什麼類型的科學家?醫學,生物,還是工程?”
陳星笑笑。
“科學家分為三類。第一類是探險家,敢走人家冇有走過的路,披荊斬棘找到新天地。”
“第二類是導遊,也即戰略科學家,年輕時可能就是探險家,找到新天地後可以成長為戰略科學家。”
“第三類則是遊客,在導遊的領導下到一個地方探索,但是很有侷限性,不敢自己走得太遠。”
“不謙虛地說,我是第一種。”
陳星明明低眉順眼。
語氣卻大得嚇人。
“很新鮮的說法,巧了,我也願做探險者。”林勇的手伸出,和陳星握在了一起,“今天晚上有空嗎?七點左右,我把課題組的人一起叫過來吃個飯,也算宣佈下你入組的事情。”
“有空。”陳星點點頭。
丁乾冒充遠房親戚,和43床的老大爺相談甚歡。
眼神卻一直在偷瞄門外。
尋思著陳星這小子。
到底揹著自己在做什麼勾當。
方纔明明聽到陳星和主任告彆了。
難不成這小子察覺到了自己。
故意耍了一個回馬槍?
丁乾從病房裡出來。
和剛從林峰辦公室出來的陳星撞了一個滿懷。
“看完了?”丁乾自來熟的打招呼。
陳星一看是幫自己倒車的熱心小哥,連忙回道。
“還冇,剛剛找醫生問過,情況不是很好。”
“我二大爺情況也差,小細胞肺癌,剛剛看完他。七十多了,辛苦了半輩子,也冇享到什麼福。”
“我嶽父,也是這個病。”陳星歎了口氣。
“對了,哥們兒,你看方便加個聯絡方式不。有些治療什麼我也不太懂的,想著加幾個病友一起問問。”
陳星也冇拒絕,倒也是人之常情。
加過微信。
陳星與丁乾作彆,轉頭去看看伯父的情況。
丁乾目送陳星進入病房。
纔拿出手機。
給馮尊發著訊息。
“頭兒,哪裡碰麵。”
“19樓的消防通道。”
丁乾進入消防通道。
看到那裡不知道在想著什麼的馮尊。
“頭兒,基本調查清楚了。尹輕歌的父親,得了小細胞肺癌,就是很惡性的那種。陳星這幾日形跡可疑,應該就是為的這件事。”
“嗯,剛纔你盯著陳星的時候,我去了趟醫生辦公室,也基本瞭解到了。”
“師傅,你怎麼知道這麼多的?”丁乾疑惑。
“笨,剛在地下車庫,聽到你們聊天,這陳星是來看親戚的。我就沿著整個19樓病房走了一圈。每個病房外麵都有病人的名字和年齡,雖然會隱藏其中一個字。”
“林婉和我提過,尹小歌的本名叫尹輕歌。因此,我重點關注了姓尹的,以及年齡在18-40上下的女性。”
“然後,我就到醫生休息室,隨便拿了件白大褂,去辦公室調取了幾個懷疑對象的病曆。很多醫生寫完病曆,工號也不退,就留在那裡。”
“感覺已經破案了。”丁乾蓋棺定論,“皆大歡喜的結局,是不是可以向雇主彙報了。”
“不著急。誰知道這陳星,會不會是在明修棧道、暗度陳倉?利用嶽父住院的幌子,再去做其他,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事?”馮尊把捲菸叼在嘴邊。
“感覺不像,陳星感覺不是那種人。”
“小丁啊,你還是冇有學到精髓。”馮尊恨鐵不成鋼。
“第一,不要太快下結論。不要被表麵狀況所矇蔽。”
“第二,算是摸魚心得。一週的工作量你一天乾完,客戶就會壓價,或者覺得,這錢花得有些冤大頭。”
“高,還是我馮頭兒高!”丁乾豎起大拇指。
“不要掉以輕心,既然你已經浮在了明麵上,暗地裡盯梢的事情,我一個人做。”馮尊狠狠嘬了一口捲菸,“但是呢,以防我跟丟,我們務必要分頭行動。”
丁乾點點頭。
馮尊將菸頭熄滅。
“考你個問題,你應該去哪裡盯梢?”
“地下停車場。俗話說,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總不能車也不要吧。”
“嗯,倘若陳星真正拿嶽父住院做掩飾的話,可能真正的原因,也藏在這家醫院裡。是哪家護士?還是哪個女學生?”馮尊做著頭腦風暴。
“小丁,你把今天打探的訊息,事無钜細地整成檔案資料,我回去要從頭到尾好好看一下,都錄音了嗎?”
“那是自然。”
二人分工明確。
各自動身。
已經在不知不覺間。
給陳星織出了一張天羅地網。
約莫四十五分鐘後。
陳星從病房裡出來,顯得有些心事重重。
馮尊迅速折返消防通道。
從步行梯爬到21樓。
然後氣喘籲籲。
按下了下樓的按鈕。
果不其然。
看到了陳星的臉。
馮尊努力平複著呼吸。
總算冇跟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