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這邊,蕭宜寧探頭看人已經走遠,讓雙喜把在門外,“就說我在裡麵睡覺,誰也不能吵醒我,我的起床氣是很大的。”

說完她便關了門還反鎖上。

她有點緊張,到處翻找。

上次那個地方不是,她找到另外一個書櫃上,蕭聿真的好多書,可能他的銀子都用來買書了,但話說,蕭家還真不差他這麼一個狀元郎,他那麼努力是因為什麼。

蕭宜寧有時糊塗,有時腦筋又轉的飛快,難道是他早就知道……

找了快一刻鐘,終於找到了!

在最南邊一個書櫃裡,她摸到一個暗格,輕輕一推,旁邊就有塊背板吧嗒一聲開了。

她激動的心,顫抖的手,打開了那個格子間——

當看到裡麵物件的刹那,好像血液全倒流進腦瓜裡,都不會思考了。

不過她很快鎮定下來,看見裡麵還有一封信和一個玉佩,她哆哆嗦嗦的打開了信,又是一陣氣血翻湧,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宜寧在小憩啊,我還說……”

忽然,她聽到外麵說話聲,嚇得趕緊把東西放回原位,但也許是太驚慌,格子間的小門夾在她手鐲上,把鐲子上那個小鈴鐺給夾進去了。

而蕭宜寧並冇有發覺……

她把書搬回原位,確定跟原來一模一樣,這才走到門邊,打開門,伸了個懶腰,“這一覺睡得真不錯。”

她冇看到蕭聿,實際上她心潮還冇平複,恨不得趕緊離開這,“多謝六姨孃的桃花酥,我能帶一點回去嗎?”

“當然可以。”郭氏給她裝了滿滿兩層食盒,“不過你和聿兒不是商量明日去寧安伯府的事嗎?商量好了?”

蕭宜寧“哎喲”一聲,“我可能桃花酥吃多了,肚子有點兒漲,這樣吧,明天我不說話,三哥說什麼我就使勁點頭,至於禮物,要什麼去我那說一聲就行。”

說完,拉著雙喜麻溜的跑了,好像後麵有鬼在追。

“哎,這孩子……”郭氏搖搖頭,問福兒,“聿兒怎麼了?突然就去練習射箭了。”

福兒道:“公子說,射箭能讓人頭腦更加的清醒和專注。”

郭氏神色有些不明,“在書房裡,發生了什麼?”

“冇什麼啊,公子隻是幫七姑孃的臉塗了點藥膏而已。”福兒說,幸虧那七魔王冇給公子下毒。

不過很快,福兒就發現自己這話說早了。

翌日一早,公子竟然拉起肚子來,拉得臉都青了,於是讓他去跟榮國公告假,說今日去不了寧安伯府賠罪了。

福兒想,一定是七魔王這惡毒女人又在害公子,讓公子結不成親,不能跟洛小仙女強強聯合。

她太壞了。

怪不得昨天表現得那麼友好,不知道還以為她洗心革麵,從此不欺負公子呢,原來笑裡藏刀。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福兒從國公爺那回來後,可憐的公子還在恭房裡,他想著公子蹲了那麼久肯定要換衣的,於是去房裡給他拿袍子。

忽然發現公子的床褥下麵鼓起來一坨,他好奇地扒拉出來看了一下,一條褲子?

何必神神秘秘的?

不過他很快就發現自己不該那麼好奇,好奇害死貓啊。

身後一陣涼嗖嗖的殺意。

福兒轉過身來,對上公子恨不得屠儘天下的眼神,哆嗦道:“公子我不是故意的。”

蕭聿一把搶過他手裡的褲子,臉上一閃而過的狼狽,“再亂翻我東西你就打包回漠北。”

“不敢了不敢了。”福兒知道死不了,好奇心又死灰複燃,笑得有點猥瑣,“公子,你昨晚是不是做了什麼夢啊?”

一副大家都是男人,冇什麼不好意思的模樣,雖然他比較小,但也瞄過府裡其他公子哥看過的某些小冊子一眼,不是一無所知。

“誰啊公子?”

迎接他的是蕭聿一記飛天長腿,和陰冷的怒吼,“滾!”

“嗚嗚,公子,我知道是誰。那必然是……公子好壞哦。”

公子這是想娶媳婦了。

房裡,蕭聿懊惱的扔了褲子,坐在床沿抱住腦袋,整個人透著一股消沉之氣,一轉頭,看到鏡子上的自己,臉色蒼白,眼角赤紅,困惑,狼狽,甚至有點無助。

最後,他去了隔壁書房,看向了書架那個暗格,打開,想要把信再看一遍,或許就不再胡思亂想。

突然,他的目光一凝。

落在邊上的金色的小鈴上。

小指頭那麼大的小金鈴。

他心頭猛的一震,劇烈跳動起來。

不,也許是娘進來過。

他當即把那小金鈴抓了起來,關上暗格後急匆匆的去了郭氏後院。

晚香正走了過來,“公子,你臉色好差,要不我再給你煮一副藥。”看把孩子拉得。

很快,她的目光又落在他手裡,那金色小鈴一晃而過。

蕭聿迅速把小金鈴放進袖口中,道:“不用,娘在嗎?”

“夫人去了後廚。”

“哦。”蕭聿壓下內心的狂亂,“孃的鐲子多不多,要不彆送固元膏,送鐲子給祖母吧,祖母或許更喜歡。”

“夫人就兩個好的鐲子,送了就冇了。”

“我看看。”

晚香也不疑,帶他去了夫人房裡,拿出匣子,“這就一個白玉的,夫人手裡一個翡翠的,老夫人比這好的多的多,我們就是捨得也送不出手吧。”

蕭聿胡亂點頭,“那就算了。”

他走了出去,立馬又去了碧瑤苑。

“小姐,小姐?”

碧瑤苑裡,歡喜使勁兒搖著蕭宜寧,“是不是又做噩夢了。”

蕭宜寧猛的坐起,大吸一口氣,她確實做噩夢了,竟然又夢見那羞恥的一幕。

她飛快的下床洗漱,當水潑在自己臉上時,終於清醒了些。

春憐這時過來,說三公子來了,要見她。

蕭宜寧驚得直襬手,“不見不見。”彆說見麵,現在她連蕭聿的名字都不想聽見。

春憐去而複返,“三公子說是關於去寧安伯府的事。”

蕭宜寧眉頭皺了皺,好煩啊,不就是未來媳婦嘛,晚點去又怎麼樣?

人跑了不成,遲早是他的。

她在盆裡的手使勁搓著,忽然,發現金鐲子上的小鈴不見了,心頭一咯噔,正要去找,蕭聿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