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荀太妃清醒過來,發現自己靠在沈念身上,昏迷之前的事回到腦海,又是一陣氣急,激動的推搡沈念:

“放開我......你,你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沈念抓住她亂揮的手,說著並不大聲卻威懾力十足的話:

“你再激動,心跳過快梗死,大羅神仙來也救不了你。”

荀太妃的動作頓住,緊抿著嘴唇瞪著沈念,卻不敢再有一點動作,火發不出來氣紅了眼,看起來快要哭了。

沈念切了她的脈,見她恢複得差不多了,這才放開她,三夫人將她接過去倚著。

瀾如煙添油加醋的告狀,荀昭也紅著臉來到褚墨淵麵前,指著沈念:

“表哥,沈念太狂妄了,連姨媽都敢對著乾,把她留在王府遲早會帶來大禍,表哥一定不要被她矇騙將她處置了!”

一個個都來控訴沈念,褚墨淵寒潭般的眸子看向她,沈念也與他對視著。

褚墨淵道:“你冇有什麼要說的嗎?”

沈念道:“瀾如煙挑唆荀太妃對我動刑,我反擊回去,剩下的你都看到了,我冇什麼好說的。”

還好她冇有跟褚墨淵隱瞞皇後對她的用意,否則現在的情況,她說什麼褚墨淵都不會相信。

“你胡說!明明是……”

“夠了!”

瀾如煙還要控訴,褚墨淵出聲喝止,瀾如煙憋著嘴,不可置信的眼淚啪嗒啪嗒的流。

表哥從來冇有對她凶過,今日居然為了這個來路不明的醜八怪吼她。

蕭王素來平易近人,很少見他對人發火,今日這聲斥責,在場的人都不敢出聲。

褚墨淵道:“把太妃送進房間,王妃去摘星閣等本王。”

三夫人和宜嬤嬤攙扶著荀太妃進了壽安堂。

二夫人見狀也裝模作樣的扶著荀太妃進去。

下人們各自散開。

荀昭扶起瀾如煙,兩人同仇敵愾的剜著沈念,沈念眼神都冇給兩人,抬步離開了院子。

莫離推著褚墨淵進了荀太妃的房間。

“出去。”褚墨淵道。

二夫人和三夫人對視一眼,退了出去,莫離關上房門守在前麵。

荀太妃見兒子有話要說,先紅了眼眶:

“淵兒,你是為了沈念來指責母妃的嗎?”

褚墨淵眉心微攏,“母妃,你身子不好,以後彆再插手沈唸的事,兒臣自有安排。”

荀太妃啜泣道:“如煙說她親眼看到皇後在花園拉攏沈念,那人把你害成這樣還要讓身邊的人害你,沈念不是好人,淵兒,你不要被她迷惑了。”

荀太妃聲淚俱下的勸阻。

不是她輕信如煙的話懷疑沈念,而是皇帝麵上裝作多疼愛淵兒,他身子都壞了還要想方設法毀掉他的雙腿,不謹慎點,她都不知道哪天白髮人送黑髮人失去兒子。

褚墨淵道:“皇後對她說的話沈念都與我說了。”

荀太妃淚水僵在臉上,“她都說了?那你相信她?”

褚墨淵沉吟道:“也不儘全然相信,兒臣會派人調查她的底細,此人對兒臣有用,她性格乖張,若母妃一味逼迫,說不定她反其道投靠那人,那兒臣的希望就更渺茫了,望母妃像以前一樣支援兒子的決定。”

褚墨淵說得鄭重,荀太妃抹了抹臉上的淚水,認真看著兒子的臉,猶豫良久妥協道:

“好,母妃答應你,沈念不來招惹母妃,不做傷害你的事,她做什麼母妃都可以視而不見,就當府裡多了一口人吃飯的。”

說到後麵,荀太妃的語氣裡透著一抹不甘心,但好歹是答應了,褚墨淵眉頭舒展開,又問了問荀太妃的病情,出了壽安堂。

再說那邊,荀昭陪著瀾如煙走開,看到她紅腫的臉頰越發生氣,忍不住為瀾如煙不公:

“今日的事鬨成這樣表哥都不處罰那個女人,他被沈念灌了**湯嗎?怎麼總是向著她。”

之前在正廳皇上處罰沈太傅替嫁時,表哥當眾認可沈念為蕭王妃維護她的事在王府中傳遍了。

荀昭自然也知道了,他想不明白一個醜八怪,表哥看上了她哪點,難道就因為她歪打正著的醫術嗎?

瀾如煙睫毛上還沾著淚珠,哽嚥著說道:

“表哥從來不是輕信彆人的人,這次如此維護那個女人,實在太反常,我聽說南疆有一種蠱,中了的人會對下蠱者言從計聽。

沈念在沈府不受寵,麵容又醜陋可怖,抓住表哥是她唯一的出路,否則表哥怎麼可能會失去理智,不聽家人們的勸住也要護著那個女人?”

她目光變得驚恐,揪住荀昭的胳膊,“說不定從今日開始,偌大的蕭王府都要被那個醜八怪玩弄鼓掌之間了。”

瀾如煙危言聳聽,聽得荀昭心驚肉跳,他攥緊了拳頭,道:

“不可能!有我在,一定不會讓那種事發生!”

他神情凝重,“關於南疆蠱毒我有懂這些的朋友,倘若沈念真的對錶哥使用了歪門邪道的東西,我一定不會放過那女人!她休想當我蕭王府的女主人!”

瀾如煙抹著淚,“你要怎麼做?”

荀昭道:“這個你不用管,交給我。”

他得去黑市一趟找那個人。

瀾如煙垂下眼簾,掩去眸底凶光。

荀昭最聽她的話了,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去替自己辦事,有他站自己這邊,她絕不會讓沈念在蕭王府有好日子過!

這邊,沈念回到摘星閣。

大概過了一炷香時間,褚墨淵回來了。

沈念坐在軟榻上,“那邊處理完了,輪到我了嗎?”

對於褚墨淵的性情,沈念還冇有摸清楚,她知道褚墨淵雖然在外人麵前維護自己,實際上並冇有完全相信她。

今天她當著下人的麵駁了荀太妃的臉還將人氣暈,這男人必然不悅,定是回來訓斥她的!

褚墨淵淡然的神色中透著一絲蒼白,“母妃那邊我已勸服,今後在府上你不要招惹她,和平相處對誰都好。”

沈念意外,冇想到他會這樣說,道:

“井水不犯河水,可以,事情鬨成了這樣,我也不會占你王府的便宜,明日回門我拿回嫁妝,不會用你王府一分一毫,等治好了你的病,我自會離去。”

褚墨淵道:“不必這樣,你是本王的王妃,吃穿用度皆按王妃的份例,蕭王府不至於養不起一個女人,冇必要與我劃分得這麼清楚。”

沈念眼眸一轉,閃過灼灼光華,“也行,就當你付給我的診費,不過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們分開睡,給我找個院子,我搬出去住。”

褚墨淵:“……”

還說不用劃分的這麼清楚,分房睡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