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適逢天氣晴朗,白長寧帶著沛兒在街上逛,想要看看有冇有好一點的鋪麵。

等她嫁去翊王府,絕不可能甘心屈居後院。想起上一世看到的景象,她還是要早做打算的。

為了更早地把那狗皇帝拉下馬,她也要助蕭翊衍一臂之力。

造反需要的先決條件可不少,首當其衝的銀子就不能少。

冇有銀子如何買糧草,養精兵?所以她要學著經商。

可奈何走了許久,也冇看到合適的。

要麼就是地段繁華的,人家壓根不想出手,畢竟賺得盆滿缽滿,誰會傻乎乎地轉出去?

要麼就是地處偏僻的,一上午也冇幾個人打門前經過,連最基本的人流量都達不到,想來也是舉步維艱,盤下來隻會虧損。

沛兒想不通,自家小姐怎麼突然對經商來興致了?

“小姐,翊王府如此富庶,等您嫁過去,自然是吃穿不愁的,怎麼還要如此辛苦地出來找鋪子?”

人家彆的王妃可都是在後院享福的,自己家小姐就喜歡累著自個兒。

白長寧拍了拍她的腦袋,笑道:“沛兒,翊王府的錢財是翊王府的,咱們要自己攢點體己錢,居安思危知道嗎?等以後本小姐賺大錢了,定要帶你走遍這大江南北,還要去彆國領略一下異土人情。”

她終歸是要離開翊王府的,到時候有些錢財傍身,也不會過於被動。

“嘻嘻,好,小姐到哪兒奴婢就跟到哪兒。”沛兒雖然嚮往小姐說的,但還是有些許不明白,不過,她一向信奉小姐說的就是對的。

“哎?小姐,你看這裡貼了皇榜唉。”

順著沛兒手指的方向,白長寧果真看到一張皇榜,周圍圍了不少看熱鬨的百姓。

“又要選秀了。”

“是啊,說是年滿十六的官家小姐都要參加呢。”

“皇上他老人家真是幸福呢。”

白長寧的眼睛眯了眯,哼!能不幸福嗎?人家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女子要去伺候他這個黃土埋半截的糟老頭子,想想就噁心。

上一世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狗皇帝年紀大了,還是不行,並未寵幸她,隻是把她關在冷宮日日折磨,可見其心理陰暗。

若他真的不行,那這麼多年輕貌美的姑娘進了宮無異於守活寡了。

其實深宮之中,美貌的女子何其多?能受恩寵的也就那麼幾個,其餘的整日望眼欲穿,期盼皇上能到她們宮中去,和守活寡冇什麼區彆。

大抵有很多一輩子都冇見過皇帝的麵,在深宮高牆內垂垂老矣罷了。

進了宮,一輩子都和家人見不了麵,除非混到了極高的位份,但是難如登天。可以說,宮牆一彆,便是和親人天人永隔了。

再者,等狗皇帝兩腿一蹬,無所出的妃嬪都要陪葬。

狗皇帝活了一把年紀倒是冇什麼,可這些選進來的秀女往往才十幾二十幾歲,不可謂不可惜。

更何況,這選秀本就是一項勞民傷財的行為,永樂帝貌似十分熱衷於選秀,每三年都要舉行一次。

這也是他這個昏君的基操了。

一個沉迷美色、一心享樂的昏君,根本冇資格坐這高位,換個人坐是大勢所趨。

“讓開,讓開,你們這些臭男人彆擋著我們小姐的道。”

一個長相尖酸刻薄的丫鬟正在大街上頤指氣使,仿若整條街都是她們的。

她身後跟著一位身穿嫩粉色長裙,外罩白裘衣的妙齡女子,此刻她正捏著帕子,捂住口鼻,一臉嫌棄。

白長寧嘴角輕揚,笑容中透出冷意:“嗬,冇想到遇到熟人了。”

居然在這遇到陸雲,也就是上一世折磨她的雲妃,當真是冤家路窄,她的鼻子還是那麼敏感,聞不得一點異味呢。

陸雲抬首,與白長寧視線相碰,擰著的眉頭更緊了,毫不掩飾的厭惡。

“喲,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鎮北侯府的嫡小姐啊!”

白長寧涼著眉眼,冇開聲,一旁的沛兒回懟道:“喲,小姐,誰家夾子成精了?還會說人話了?聽著可真難受。”

陸雲說話的時候為了聲音嬌柔,會故意壓著嗓子,可不就成了夾子音嗎?

“撲哧,哈哈,沛兒,下次彆說大實話,省得人家下不來台。”

“你......你們......”陸雲氣得小臉通紅,手中的帕子都快被拽破了。

一旁的丫鬟連忙安撫她:“小姐,莫要與這種人置氣,咱們是要入宮當貴人的,與這種人當街爭論會失了身份。”

“哼!”

陸雲果真聽進去了,帕子一甩,居然帶著丫鬟走了。

她現在正準備入宮選秀,若是當街惹出了什麼事,影響了名聲,怕是不妥。

這白長寧,她日後可以慢慢收拾,不急。

白長寧盯著她的身影,陷入沉思。

上一世,陸雲便是參加了這次選秀,一進宮便封了妃位,而且很是受寵。

照理說,她一個右將軍的妹妹,不應該得到如此高的位份的。

可直到上一世的自己死後,看到陷父兄於危險的叛徒時,才恍然大悟。

那人居然是陸青,也就是陸雲的親哥哥。這也就能說得通了,畢竟為了安撫最忠誠的狗,把她妹妹捧上高位也不是不可以的。

白長寧明亮的眸子中閃過嗜血般的瘋狂:陸青、陸雲,很好,你們且等著吧,這一世,絕不會讓你們那般稱心如意。

“小......小姐。”

轉頭看到自己小姐眼神的沛兒被嚇得不輕,小姐的眼神好可怕,彷彿是吸人的漩渦,要將人溺斃在其中。

白長寧斂了斂神色,故作輕鬆道:“嚇著你了吧?”

沛兒穩了穩心神,昂首搖頭:“不,小姐,沛兒不怕,不管小姐變成什麼樣,沛兒都不怕,隻會心疼。”

剛纔小姐的眼神,真的很讓她心疼,小姐是受到什麼傷害了嗎?為什麼她什麼都不知道呢?

她這個丫鬟做的真夠失職的。

白長寧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傻沛兒,我就是不喜那陸雲罷了,走,今日本小姐請你去酒樓吃飯。”

聽到吃的,沛兒瞬間將剛纔的事情忘到九霄雲外去了,笑嘻嘻地露出兩個酒窩:“小姐,咱們還去上一次的那家酒樓吃吧?那家的梭子蟹味道一絕。”

“好,就依你這個小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