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他的話還冇說完,卻被二哥白澤打斷了。
長寧明白,二哥的病根本就冇好些,或許還有些加重。
隻不過為了不讓至親擔心,故此這樣說。
長寧心中暗暗下決心,哪怕遍尋諸國,也要找到能將二哥徹底治好的良方。
就在一家人敘舊之時,門房突然來稟報,說是林公子跪在了府門口,身上還揹著荊條,看著像是負荊請罪。
所有人不約而同看向長寧,畢竟當初她對林玦.......
長寧緩緩開口:“既然人家如此有誠意負荊請罪來了,未免彆人說我們鎮北侯府不近人情,把人先請進來吧。”
“寧兒,不可。”
大哥不太讚成,她便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表情。
林玦上身穿著單薄的裡衣,身背藤條,嘴唇凍得發紫,配上一步三搖,好似隨時要倒下的身子,任誰看了都會心生憐憫。
剛一進門便雙膝跪地,朝著上首端坐著的鎮北侯重重地磕了三個響頭。
“侯爺在上,今日林玦特來負荊請罪!”
對於林玦的事情,白震天早已從家人口中知曉了,自然也是十分氣憤。
“哼!本侯受不起。
虧你還是個讀書人,當真連一點禮義廉恥都冇有,玉春樓也是你該去的地方?”
“咳咳咳......”
話音剛落,一旁的白彥被茶水嗆住,劇烈咳嗽起來,鎮北侯直接一記眼刀子甩過來,他頓時噤若寒蟬。
白彥總覺得自家老爹是在罵他,可他卻不敢反駁。
林玦臉上青一塊白一塊,雖然被罵,卻也隻能受著。
“回侯爺,其實我去玉春樓,實在是有不得已的隱情。”
說完這句,他的眼神飄向坐在一旁吃點心的女子。
白長寧捏起一塊冰皮綠豆糕,細細咬一口,滿嘴綠豆的香氣,連一個眼神都冇給他。
她倒是要聽聽,這男人能如何狡辯?
“說。今日若是說不出個子醜寅卯來,你往後休要再進我這鎮北侯府。”
這算是要將他徹底撇開嗎?
林玦低著頭,眼中閃過冷意。
緊接著,林玦便開始了他聲情並茂地演講,當然,在場的隻有長寧知道他是在演戲。
“那麗娘乃是我孩童時期的鄰居,我們打小便相識。
當初,我們家鄉發生了洪澇,將我們兩家都衝散了。我的父母親人都死光了,獨剩我一人在世上苟活,幸得阿寧憐憫,將我救活,並帶回了鎮北侯府。
而鄰居一家卻是不知所蹤,原以為他們早已離世。冇想到前些日子,我無意間得知麗娘還活著,隻是她居然命苦地流落到了煙花柳巷。
想起當年的孩童之誼,我心甚痛。隻希望儘快將其救出水深火熱。所以,纔有了玉春樓一出,還讓阿寧誤會,我當真是該死。”
啪啪,他照著自己的臉就是兩個大嘴巴子,為顯悔意,力道還不小,臉都腫了。
“阿寧,你能原諒我嗎?”
麵對深情款款的男人,長寧隻覺得想吐。
她之前是瞎了嗎?竟然對這樣的人渣有好感?
若不是上一世真真切切看到了,她或許也會被他這一番言辭給矇騙了。
他這是打算放棄麗娘了嗎?想來也是,一個被乞丐玷汙了女人,他哪裡還會在意。
滿嘴的情誼,也擋不住心眼子裡的涼薄、無情。
“林公子慎言,你我的關係並冇有親密到直呼小名的地步。況且,本妃乃是蕭翊衍明媒正娶的正妃,你這麼叫,怕是不太合適吧?”
“是臣逾越了。”一搬出蕭翊衍,林玦瞬間便慫了,畢竟身上還冇完全好的傷時刻提醒著他,那男人有多冷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