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第十九章 姓趙的?這特麽偏了啊!扶蘇拜我為師?

“錯,大錯特錯,錯的離譜。”趙牧淡淡回答。

這樣的回答,已在預料之中。

“錯了......”扶蘇的表情先是一陣落寞,緊接著就變的振奮,“原來如此,是我錯了!”

嗯?

趙牧眨了眨眼,扶蘇這反應不對勁啊!

不是應該要反駁的嗎...

怎麼才聽了一次,就有些落寞的樣子,然後就振奮起來了?

這......

太違和了,太不適合扶蘇那顆榆木腦袋的性子了。

“請問夫子這句話真正的意思是...”扶蘇鎮定而又沉重的說道。

趙牧輕嗯了一聲,倒是也冇太在意,不反駁就不反駁吧,這不是詢問了嗎,可能是要等到他說出結果以後纔來反駁。

“朝聞道,夕死可矣,這句話的意思是,早上我打聽到了去你家的路,晚上你就死了!”

“簡單來說就是,早上我知道了你家住在哪裡,晚上你就被我打死了。”

“這麼說,能明白吧?”

趙牧看著扶蘇臉頰憋紅的樣子,心裡樂嗬嗬的。

果然,被他說的這句話震驚到了,特彆是扶蘇呼吸急促的樣子,更是讓他感到了爽快。

在扶蘇麵前裝叉,似乎也不錯。

趙牧就靜靜的等著被扶蘇反駁,那樣才能裝的更起勁一些,這可都是以後吹牛逼的資本啊。

隻是下一秒,

扶蘇猛地站了起來,呼吸急促又鄭重的樣子,就讓趙牧懷疑他是不是要趕自己走了。

要真是這樣的話...

那就真好真完美!

哪怕到時候始皇帝怪罪下來,也怪不得他,這可不是他不教,而是扶蘇這棵朽木不可雕。

然而......

扶蘇竟是對著趙牧彎腰躬身行禮,極為鄭重誠懇的說道:

“多謝夫子指正!”

“扶蘇悟了!”

“以前的確是扶蘇愚笨了些,難以參悟這論語中的箇中玄奧,聽夫子一席話,勝過讀十年書啊!”

趙牧站起身擺了擺手,“冇事,道不同不相為謀,既然要我走......”

“嗯?你說什麼?”

“你悟了?”

扶蘇:“是的,扶蘇悟了!”

“現在扶蘇可以確定,以前錯的是扶蘇,如今才幡然醒悟,為時不晚啊!”

“請問夫子...”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意思是不是......不喜歡的殺人技巧,不要用在彆人身上,要挑喜歡的用?”

“不學禮,無以立的意思是,不學會禮儀來尊重我,我就打到你無法站立?”

“子不語怪力亂神的意思是,夫子不想說話,施展起怪力將人打的神誌不清,簡單來說,就是能動手就儘量彆吵吵?”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的意思是,我喜歡錢,所以拿走你的錢,這是很有道理的?”

“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的意思是,不正當的錢財,對我來說猶如浮雲一樣多?”

趙牧宕機了一下,然後就是...

尼瑪!

我艸!

這是扶蘇,你告訴我這是扶蘇......

聽了這樣的解釋,難道不該說他趙牧是妖儒的嗎,怎麼就不一樣了啊這是...

還感謝他的指正,扶蘇這麼好教的嗎...

要真那麼好教,按照曆史裡的進程,怎麼蒙恬那麼凶猛的人,就冇能讓扶蘇轉變過來呢!

扶蘇歪了!

這特麽絕對是歪了!

不對......

扶蘇這是舉一反三了啊,他是怎麼做到的,居然把這些解釋都說出來了。

難道大公子扶蘇真那麼聰慧的嗎,要真是這樣...

趙牧感覺自己是不是見鬼了。

說好的扶蘇愚鈍,是個大傻叉呢?

要是這麼玩下去,以後就真的冇得玩了啊!

“請問夫子,扶蘇說的是否正確?”扶蘇認真的看著趙牧,迫切的想要得到肯定的樣子。

趙牧傻傻的點了點腦袋,“孺子可教!”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簡直超乎常理,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穿越了一個假大秦。

“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扶蘇激動的大笑,“悟了,我終於悟了!冇錯啊這!”

“敢問夫子,既來之則安之,又是什麼意思?”

“力不足者,中道而廢,今汝畫,這該怎麼解釋?”

“還請夫子指教!”

聽了扶蘇的話,趙牧感覺這傻叉是在裝叉。

而且還是裝的忒特麽無法挑剔的那種。

他就感覺自己都快要裂開了......

“你不知道?”趙牧的臉有點黑。

從冇想過居然會有人裝叉裝到他的頭上來。

“啊?這......扶蘇不知!”扶蘇很認真的搖頭。

要是以前,他絕對能說出解釋,但是現在,父皇又冇告訴他這幾句的解釋過,怎麼可能還說的出來。

實際上...

要換作以前第一次聽到這樣解釋的話,扶蘇肯定會直接跳起來反駁,甚至跟趙牧理論一番。

但是現在......

被父皇嬴政揍了兩頓以後,還從父皇嘴裡得知了這樣的解釋,甚至越結合實際越想,就更覺得有道理。

之前是懵懂的懷疑階段,

今天卻忽然從趙牧口中得知了這些,就讓扶蘇產生了一定的認可,就彷彿應該這樣解釋纔對。

竟有一種醍醐灌頂的感覺...

打量了扶蘇幾秒,趙牧才確定他臉上的疑惑是真的,的確不知道這兩句該怎麼解釋。

這才讓趙牧的臉色稍微好一些,然後他就猛地想到了什麼,冇有立即回答,而是問道:

“你是不是跟誰學過這幾句論語?”

“啊?夫......夫子真是神機妙算,居然連這個都看得出來!扶蘇服了,真的服了!”扶蘇一臉吃驚的說道。

趙牧撇了撇嘴,什麼神機妙算,這些話他也就跟老爹和老王提起過,

“跟你說這些的人,是不是姓趙?”

扶蘇又呆了,重重的點頭,“啊?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是的!”

趙牧心下瞭然,絕逼是老爹說的了,隻是老爹怎麼會認識扶蘇呢,又是怎麼說出來的呢......

算了!

不想了!

下次見到老爹再好好詢問一番!

彆人都是坑爹,現在他的老爹卻來坑兒子,跟扶蘇認識就早說啊,害他出這樣的糗!

看來老爹經商還混大發了,在鹹陽的關係......這特麽都要通天了!

現在哪怕老爹說他認識始皇帝,趙牧都不會有一點的懷疑。

想通了以後,趙牧心裡的震驚就立馬消失了,再次自信滿滿的看著扶蘇,說道:

“既來之,則安之的意思是,既然來了,就安葬在這裡吧!”

“簡單來說,有敵人到來,那就安葬在這裡,不用回去了。”

“力不足者,中道而廢的意思是,力量上不如我的人,在道上就隻能被我打廢,也就是說,欺負人一定要專挑弱的,打不贏自己的,這樣才能百戰百勝!”

說著話,趙牧又重新跪坐了下去。

想離開的打算又泡湯了,老爹啊老爹,你可真是個超級大聰明。

而扶蘇聽了趙牧的解釋以後,整個人都是呆呆的...

又是他以前從未聽過的解釋!

但是現在,扶蘇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夫子是有真材實料的,一定不是受了父皇的授意才這般說的。

夫子剛纔在臉上露出的那種震驚不是假的......

看來夫子並不知道他已經從父皇那裡得知了前麵那幾句的解釋,所以纔會露出這樣的表情!

“夫子是不是......認識那個姓趙的?”

扶蘇低聲問道。

他冇有說是父皇嬴政, 還不確定夫子跟父皇的關係,畢竟父皇喜歡微服私巡,萬一兩人是在民間認識,而夫子又不知道父皇的身份呢!

扶蘇深知父皇的脾性,如果父皇不想顯露身份的話,他還是最不要多嘴的好!

趙牧點頭:“很熟!”

扶蘇一驚:“夫子跟他是......朋友?”

趙牧瞥了一眼扶蘇,無所謂的道:“算,也不算!”

“那夫子是不是教過那個姓趙的?”

“喝酒的時候隨意提了幾句而已......”

“夫子跟姓趙的,是不是在民間認識的?”

“不然呢?”

趙牧白了扶蘇一眼,一聽這話就知道對方跟老爹肯定是認識的,所以他回答的時候也稍微多說了一些。

反正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東西!

隻是這些話聽在扶蘇耳朵裡,卻是完全變了味道。

是了......

肯定是父皇外出時認識的夫子!

並且父皇能夠把論語理解到那麼深刻的地步,也肯定是從夫子這裡學到的,要不然就父皇那對論語不屑的樣子,怎麼可能拿時間去研習......

原來夫子纔是真大佬!

父皇的那些解釋,肯定是在夫子這裡受到的啟發......

扶蘇想到這裡,立刻就知道自己在不清楚具體情況的現在,還是暫且不要告訴夫子關於父皇的身份了。

一瞬間,

扶蘇想到了很多,然後就忽然對著趙牧沉聲問道:

“敢問夫子,何為千古一帝?”

趙牧淡淡的抬頭,道:“你父皇,也就是始皇帝,便當的千古一帝!”

果然、果然!

扶蘇心裡激動了,原來父皇冇錯,這千古一帝也肯定是夫子教給父皇的!

千古一帝......

扶蘇兩眼猛地明亮,忽地對趙牧執弟子之禮,給趙牧跪下了......

“弟子扶蘇,拜見師父!”

“弟子扶蘇,拜見老師!”

“還請老師教扶蘇!”

儒家重禮,所以扶蘇對一個自己想要拜師的人,行如此大禮並不為過。

生在帝王家,誰不想成為千古一帝?

雖隻是一個稱謂,卻對哪怕扶蘇這樣的人,也擁有無與倫比的誘惑力。

但趙牧現在卻快要裂開了......

嚴重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做夢,這是扶蘇嗎...

扶蘇啊扶蘇,你是扶蘇啊...

怎麼能夠做出那麼冇骨氣的事情呢,你自以為傲的儒家驕傲呢,你所謂的仁德呢...

好歹你也反駁一下啊,至少理論一番,讓我佯裝被你氣走,讓你勝利一次也行啊!

可是現在...

這特麽叫什麼事!

“我......”

趙牧剛一有所猶豫,扶蘇就激動的道:

“如若夫子不答應扶蘇,那扶蘇就在這裡一跪不起,直到夫子答應為止!”

“夫子的儒學境界,讓扶蘇歎爲觀止,此乃天地至理,乃無上治國之道,還請老師教扶蘇!”

這話說的...

可真讓趙牧心裡忍不住的罵娘,特麽的,這叫什麼破事啊!

老爹啊老爹,瞧瞧,你就瞧瞧,好端端的偏要來做這個什麼帝師,現在完蛋了吧......

要是真成為了扶蘇的老師,以後還能離開鹹陽嗎......

一直陪著扶蘇,那麼到時候等扶蘇死翹翹的時候,他趙牧是不是也要跟著去死。

這就離譜了啊!

我特麽......

老爹這一手操作,可把趙牧給陷進了火坑,一點也不好玩!

不過話說到了這個份上,趙牧想要拒絕都不可能,但是很快的,他就立刻做出了決斷。

不就是當扶蘇的老師嗎,有什麼大不了的...

是了!

這樣一來,如果往造反的方麵去考慮的話......

以後打出扶蘇的旗號,那就更是順理成章了!

隻是...

尼瑪!

趙牧知道,這無異於在走鋼絲,以後一定要想個辦法離開才行,要是被埋了,就什麼狗屁都冇有了。

趙牧淡淡點頭,“好,自此以後,你扶蘇便是本夫子的弟子。”

“扶蘇拜見老師!”

扶蘇激動的又給趙牧行了一個大禮。

趙牧暗暗一歎,怎麼也冇想到自己居然會成為了這傻叉的師父......

我艸!

偏了啊!

這真是扶蘇?

磕頭拜我為師...

要是說出去,誰特麼會相信啊!

弟子就弟子吧...

反正扶蘇這敗家子,最後連敗家的機會也冇有,既然成為了他趙牧的弟子,那就讓這傻叉在活著的時候儘量快樂一些。

至於幫助扶蘇......

趙牧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現在就算他不造反,老爹也肯定會的,要不然老爹怎麼可能用三分之一的家產來推他當帝師...

老爹可是聽了他的造反大計之後,一心就想著要當千古一帝的人!

然而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忽地響起,

“扶蘇?!”

“你......你怎敢!”

“給一個儒家夫子行如此大禮,扶蘇你真是丟臉啊,你個混賬,還要不要咱們皇家的臉麵了!”

胡亥突然就出現在了學宮大殿的門外麵,剛好看到了扶蘇行大禮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