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甘心……我不甘心……”

墨瞳拍醒昏迷的阿牛,走下河烏山時還彷彿能夠聽到天魔臨死前的叫喊在山穀間迴盪。

天魔雖然有玄靈之境的身體,但是身上的靈氣實在是太少,在第三重靈劫時便被轟擊成渣。唯一留下的就一個乾坤袋,但因墨瞳目前修為還無法使用,察看不到裡麵有什麼,隻好先收下。按常理,每個玄靈以上的修靈者隨身都攜帶有一個乾坤之類的儲物器,裡裝的是本人所有家當。

墨瞳這整整一個大境界累積起來的靈劫,三小一大的四個合併在一起降臨,其威力足以堪比人靈之境的大靈劫,遠非尋常九星初靈所能抵禦。

困擾著所有修靈者的靈劫,墨瞳突然發現原來靈劫並非想象中的那樣恐怖。靈劫一旦降臨他身上,那珠子彷彿色狼見到美女一般,立即主動跳出來,吸飽喝足後又立刻消失,墨瞳找遍全身都找不到。

這顆珠子的出現,完全改變了曆史,讓墨瞳的人生正慢慢開始偏離前世記憶的軌跡。墨瞳記得,前世天魔在這次渡劫是冇有成功,最後讓兩個路過的雨門修靈者發現,倉促逃離。而墨瞳也是讓其中一個好心的雨門修靈直接送往卿宗的青鸞山下,等一年後參加入門弟子考覈。

“阿瞳,我們現在怎麼辦?回南安城嗎?”離開河烏山已經三天,阿牛的心還無法平定下來。在南安城裡,大家想象中的修靈,那是飛天遁地,談笑風生,逍遙自在的,可冇駭人。

“回南安城乾什麼?我們出來不就是為了拜師修靈嗎?阿牛安心了啊,河烏山那個天魔是個邪修,真正的修靈哪有那麼駭人?走吧,我帶你去青鸞山,到真正的卿宗拜師。不過修靈的確不是一件容易的,而且還會是充滿著凶險。阿牛,你還是先考慮清楚,要不想去修靈,我便送你回南安城。其實做個凡人,平平淡淡地過一生,亦非什麼不好。”墨瞳一拍阿牛肩膀,看來天魔這事對他的影響還真不小,要不說清楚隻怕今後都會有陰影。不過隨著修為提升,越是接觸到修靈界的高層,鬥爭越是激烈,絕非當初幻想的那般美好。

聽了墨瞳的話,阿牛低頭沉思了許久,最後堅毅望著墨瞳:“去,阿瞳你帶我去卿宗!我出門時,曾向我爹孃發過誓,若不闖個名堂出來,絕不會回去的。”

“哈哈,那行!這裡距離青鸞山有十萬八千裡,大約還有一年時間卿宗開始收徒,今天起我們可要加快腳程了。”

墨瞳見阿牛已經下定決心,認清了方向後便全速趕往青鸞山。

河烏山到青鸞山之間的路,墨瞳非常的熟悉,前世都不知道走過多少遍。唯一不同的是,前世都在乘坐飛禽坐騎的多,極少這樣靠雙腿趕萬裡遠路。

日夜兼程,披星戴月地趕路,阿牛雖然強壯,但畢竟還是個凡人,不比已經一星人靈的墨瞳,日行三百多裡如同散步。

淬筋煉骨拳,這是墨瞳在前世裡所知靈技裡麵,雖非最高級靈技,但卻是玄靈以下最適合練習的一本黃品中級靈技。常年練習,哪怕是資質再遲鈍,堅持個七八年也能夠踏入一星玄靈的門檻。

墨瞳對阿牛一點也不私藏,一字一語,手把手地督促他每日清晨練習一個時辰後方纔趕路。

而阿牛這人看起來遲鈍,神經大條,但練起拳來,一點也含糊。僅僅一個月的時間,整套淬筋煉骨拳便打得形神具備,如此資質,墨瞳看著都忍不住羨慕。

墨瞳回想當年第一次學這套拳法,是因修為卡在八星人靈足足三年不前,曾一度讓宗門上下斷定再無希望踏入玄靈的廢材,就連墨瞳他本人也都放棄了。初靈和人靈之境隻不過是基礎,隻有踏入玄靈之境纔有自己的靈氣,纔算真正的修靈者。

但有個人例外,就是師父紫韻。墨瞳如今還清晰地記住當時師父對他安慰的每一句話,以及所給這本《淬筋煉骨拳》,墨瞳做夢都能倒背如流。從那以後不管修靈之路上遇到什麼樣的困難險阻,墨瞳的字典裡從此不再有‘放棄’兩個字。後來,墨瞳不但踏入玄靈之境,還在短短一甲子之年步入地靈巔峰,成為同輩中的前三,震驚整個卿宗。

“阿瞳,你看我!快看我啊!喝!五百斤的石頭,現在我一隻手便能舉起來了!渾身都是使不完的力氣。”阿牛突然打斷墨瞳的回憶,舉著路邊的一塊巨石大聲興奮叫道。

“有力氣就多留點來趕路,今天要冇累得趴下就不準休息!”墨瞳看到阿牛這興奮得像個小孩子發現了個新玩具一般,冇好氣地走過去一拍,近五百斤的巨石憑空飛出十米外,在地麵砸出一個深坑。

“……”阿牛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巨石砸出來的深坑,又看看長得比自己瘦弱不少的墨瞳,剛纔的興奮感蕩然無存。

冇道理的,真的冇道理啊……大家一起練拳,怎麼差距就那麼大?以前在南安城,力氣就要數我阿牛。阿瞳他什麼變得那麼變態的?

阿牛跟著墨瞳身後奮力追趕著,滿腦子的問號。不過他卻一點也想過,都還冇拜師,墨瞳他又怎麼會《淬筋煉骨拳》的。

第三百四五天的早上,墨瞳和阿牛兩人終於感到了青鸞山下。抬頭仰望,千米高峰,巍然聳立,雲霧繚繞,如臨仙境。

“好美!阿瞳,這就是青鸞山嗎?”阿牛也學著墨瞳一樣,抬頭仰望。

“最美的時候是在雨後,在山上的觀鸞台,整座山峰都像是一隻五色斑斕的鸞鳳。”墨瞳隨口輕歎,心中嚮往之情更盛幾分。相信很快,就能再次陪師父到觀鸞台上看鸞鳳了。

“走吧,我們先到旭日堂報個名,順便打探一下卿宗收徒還有多久。”墨瞳這恨不得明天就是卿宗收徒的日子,也不再多感慨,拉著阿牛直奔旭日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