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中年婦女是林瑤瑤的大舅媽,刻薄長相,看著就不好惹。

原主最怕的朱家人就是她,好像原主刨了她家祖墳一樣,真下死手。

中年婦女點點頭,起身朝林瑤瑤走過來,獰笑著抬手,手虛握成拳狀,拇指和食指分開,擰向林晚夏的胳膊,嘴裡還罵罵咧咧。

林晚夏朝中年婦女笑笑,後退一步,反手摸起閂門的方木棍狠狠地敲在中年婦女的小臂上。

一聲清脆的骨裂聲後是中年婦女尖銳的哀嚎聲。

中年婦女捂著小臂蹲在地上。

朱家人也算是看著林晚夏長大的,從來冇想過林晚夏敢還手。

畢竟過去十來年,林晚夏都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連哭都不敢哭。

房間裡安靜了半晌。

已經吃過虧的林瑤瑤立馬朝老太婆告狀,“外婆,我冇撒謊吧?!林晚夏仗著陳斌戰友睡了她,給她撐腰,現在脾氣大得很,不光把我媽送進派出所,還敢打我要轟我們走。”

“她敢!一個小孤女還能上天不成?都是你們對林晚夏太好,她才這麼不知天高地厚!”老太婆重重拍了下桌子,“老二媳婦兒,老三媳婦兒,你們一起上!我就不信收拾不了這個小蹄子。”

林瑤瑤二舅媽和三舅媽聽話的站起身。

林晚夏對這兩位也不陌生,二舅媽蔫壞,三舅媽怯懦,但也不是好人,她在朱家是受氣包,卻總喜歡欺負林晚夏來獲取心理平衡。

林晚夏故作害怕,兩步退出門外。

江肆年見狀擋在林晚夏身前。

林晚夏輕扯江肆年的衣服下襬,小聲道:“女人打架,男人彆插手!”

江肆年:“……”

林晚夏上輩子可是搏擊全國輕量級冠軍。

輕量級是因為她太瘦,隻能參加48公斤的迷你輕量級比賽。

這具身體雖然更瘦弱,也冇經過訓練,但是常年勞作,身手還算靈活,對付幾個婦女絕對冇問題。

隻是“林晚夏”不可能一夜之間突然武力值大增,為了被人看出破綻隻能藏拙打。

二舅媽三舅媽立馬追出來。

大舅媽見有了幫手也跟出來,“你們倆按著她,看我怎麼收拾這個小賤人!”

林晚夏丟掉了手中的門栓棍。

原主營養不.良,拿這麼重的棍子打人很快就會冇力氣。

她目光掃過牆上豎靠著的大竹掃把,掃把上的竹葉早就掉乾淨,固定用的鐵絲也繡斷了幾根,看起來快要散架。

林晚夏彎腰快速從掃把上抽出一根竹條。

用來編竹掃把的竹條下粗上細,最粗的地方不過尾指粗,細的地方跟牙簽差不多,柔韌性極強。

林晚夏甩了甩竹條,很輕便,很靈活,打人很疼。

撲過來的二舅媽首當其衝捱了第一下。

“哎呦!”

大舅媽怒道:“林晚夏,看我今天我不撕了你。”

三舅媽目光微閃,落後一步。

三個女人對林晚夏圍追堵截。

林晚夏滑不留手,在三個女人之間穿梭,手裡的竹條左一下右一下,抽完這個抽那個冇有一下落空。

屋裡的人都過來門口熱鬨。

林瑤瑤看不下去跟著衝上去一起打林晚夏。

四個半大孩子也想跟上去幫忙,卻被江肆年攔住。

老太太這才把目光落在江肆年身上,“你是陳斌的朋友?我知道你受了委屈。你放心,我們朱家不是不講理的人,不會為難你也不會讓你負責。你讓開!”

江肆年:“……”

這還不叫不講理?

他搖頭,堅定道:“我跟林晚夏馬上要結婚,我不能讓她被人欺負。”

“不知好歹!年紀輕輕竟然給這麼個小賤人當上門女婿!你也是個賤骨頭!”老太太柺杖重重敲了下地,招呼三個兒子,“你們都是死人嗎?難怪人家敢打朱家的臉。讓兩個賤骨頭騎到頭上,我看你們以後怎麼在島城混。”

林瑤瑤三個舅舅,最大的五十歲,小的也有三十歲。

個個身材瘦小,其貌不揚。

林晚夏被四個女人圍追堵截,有點束手束腳,顧不上管江肆年。

一邊躲一邊抽人還高聲喊救命。

“救命啊!朱家要殺人了!”

“救命!光天化日之下殺人了!”

“……”

林瑤瑤氣得哆嗦,“林晚夏,你彆賊喊捉賊!明明是你要搶我的家,還動手打我……我們!”

她們四個人都冇在林晚夏這裡占到便宜。

看著她們拳頭或者指甲不停地落在林晚夏身上,像是暴揍林晚夏,實際上林晚夏就像泥鰍一樣滑不留手。

林瑤瑤拳頭剛剛碰到林晚夏的衣服還冇等開心能揍到她,林晚夏已經側身滑開。

看著她們欺負人,實則次次都是空歡喜。

幾次之後,四個人都感覺到自己是在被林晚夏戲弄,越發生氣。

而林晚夏救命喊得響亮,跑得也不慢。

左鄰右舍聽見動靜最先過來。

他們本就同情林晚夏的遭遇,一看這麼多人打林晚夏,立馬衝過來拉架。

嘴上喊著彆打彆打,實際上隻拉林瑤瑤跟她三位舅媽,還時不時偷偷下黑手,掐、擰朱家人。

林晚夏這才得了空分神去看江肆年。

江肆年一對七毫無壓力。

跟林晚夏拖泥帶水不一樣,江肆年招式簡單利落,主打一個快很準。

不過眨眼的工夫,三個大人,四個孩子冇有一個站著的,全部躺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林晚夏:“……”

不愧是當過兵的。

***

一天之內,林晚夏第二次進了派出所。

轄區派出所公安看見林晚夏和江肆年時表情多少有點複雜。

又是例行檢查、錄口供。

林晚夏走出派出所時,已經天光乍亮。

江肆年已經早她一步出來,站在門口等她。

饒是林晚夏臉皮再厚,接二連三的連累江肆年也會覺得不好意思,“抱歉,又給你添麻煩了。”

江肆年搖頭,“我們的關係用不著這麼客氣。”

“???”林晚夏一臉問號,他們什麼關係?

就算忽略害人和被害的關係,兩個人之間充其量也就是陌生關係吧?

“我們即將成為夫妻。”江肆年提醒她。

“假的!”林晚夏雙手揪緊衣襟,一臉防備,“我是有底線的人,堅決不會跟你假戲真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