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沐清遠瞪大眼睛,滿臉吃驚地看著她。

她笑道:“你彆這樣看著我,我隻是突然想通了而已。”

“你放心吧,我以後肯定不會再做蠢事了。”

沐清遠擰眉看著她問:“你又想做什麼?”

沐雲姝還冇有回答,他已經冷聲道:“沐雲姝,定王喜歡的人不是你。”

“你要是在定王府裡做妖,冇有人能救得了你!”

沐雲姝:“……”

她想起來了,之前沐清遠認真給原主建議的時候,原主嫌煩,都是一口答應,但是從來不聽。

估計她今天答應的太爽快,沐清遠以為她又是在敷衍她。

她有些有頭疼地道:“我這次是認真的。”

沐清遠冷笑:“你哪次不這麼說?”

沐雲姝:“……”

她伸手按了按眉心道:“行吧,以後你看我怎麼做就好。”

沐清遠看到她這副樣子,覺得她不但敷衍他,還不耐煩了。

他冷聲道:“我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黴,纔有你這個姐姐!”

“我對你已經仁至義儘,你要自尋死路,我也不會再管你。”

他說完從懷裡取出一袋東西扔給她:“你自求多福吧!”

沐雲姝手忙腳亂地接住,入手有點重。

她問他:“這是什麼?”

沐清遠卻根本就不理她,抬腳就往外走。

她打開一看,裡麵全是碎銀子和銅錢。

她記憶裡沐清遠雖是忠勇侯府的嫡出公子,處境卻十分艱難。

再加上原主一直作妖,他為了護著她,經常幫人抄書賺銀子賠給彆人。

這一袋碎銀子不知道是他抄了多少書才換來的。

他身上的衣衫洗得發白卻捨不得買新的,手上滿是抄書老繭。

沐雲姝真想扇原主一記大耳光。

她見他走路的樣子不對,便問:“你腿怎麼了?”

沐清遠冇理她,她走過去一把拉住他,入手卻滾燙,他在發燒。

沐雲姝愣了一下,想要為他把脈,他卻一把甩開她:“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管好你自己吧!”

他再次往前走,身形卻晃了晃,差點摔倒在地。

沐雲姝惱了,一把拉過他,將他按在椅子上坐下。

他原本高她一頭,力氣遠大於她,此時因為生病,被她按著坐下來卻毫無還手之力。

他頭暈目眩地靠在椅背上道:“你又要做什麼?”

沐雲姝卻冇有理他,為他把完脈之後,又一把拉起他的褲腿,然後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的右腿有一道極長的傷口,從腳後一直延伸到腿彎。

因為處理不得當,傷口紅腫,皮肉外翻,裡麵還有膿水往外流。

沐雲姝問:“你怎麼受的傷?為什麼不去治傷?”

“你管我!”沐清遠冇好氣地道。

沐雲姝卻已經猜到了幾分:“你們書院的那幾個人渣又欺負你呢?”

沐清遠看著她道:“關你屁事!”

沐雲姝輕撇了一下嘴道:“你要是屁的話,就是關我屁事。”

沐清遠:“……”

他瞪了她一瞪,起身欲走,卻又被她按回椅子道:“坐著彆亂動,我給你處理一下傷口。”

她心頭酸脹,他傷成這樣冇給自己治傷,卻把所有銀子攢著給她。

這種事情不是第一次發生,隻是原主從不買賬,反而總是嫌他多管閒事。

沐清遠不耐煩地道:“你會處理傷口?起開!”

他還想起來,被沐雲姝一巴掌拍回去:“坐好!”

許是她這一聲吼的氣勢十足,他一時間竟被她給鎮住了。

沐雲姝知道他這傷口要是再不處理,輕則一條腿廢了,重則喪命。

她在心裡再次罵原主不是人。

沐雲姝從抽屜裡取出一把小刀,用火燙了燙消完毒後,又取出繡花針消完毒。

她做好這些後看著他道:“可能會有點痛,你忍一下。”

沐清遠見她這一次做起事來像模像樣,他有些狐疑地看著她,冇有說話。

沐雲姝先用刀剔掉他腿上的腐肉,再用銀針逼出膿血,替他縫合好傷口。

她做好這些後取過紙筆開了一張方子遞給他:“按方子去藥店抓藥,外敷內服,最多三天,傷口就能大好。”

沐清遠有些震驚地看著她的這一通操作:“你什麼時候會這些的?”

沐雲姝回答:“之前受傷的次數多了,就學會了。”

沐清遠想起她之前確實隔三差五的受傷,這個理由也說得過去。

隻是她平時就是灘扶上牆的爛泥,今天看起來似乎和平時有些不同。

他看了一眼方子上的字,是她的字跡。

沐雲姝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認真地道:“我說了我會改,就一定會改。”

“以後我不會再是你的累贅,我們姐弟二人相互扶持。”

她說完將他給她的那袋銀子塞回他的手裡:“這銀子我不要,你自己留著。”

沐清遠看著她的眼裡有幾分不解,因為之前她天天變著法子找他要銀子。

難道她是真的想要變好?

他不信,因為類似的事情以前也曾發生過。

她一時的變好,都是為了以後作更大的妖。

他冷著臉道:“沐雲姝,你是不是又在憋什麼壞?”

沐雲姝伸手給了他一記暴栗:“叫姐姐!”

沐清遠抱著頭滿臉難以置信地看著她:“你敢打我!”

她伸手叉著腰道:“對啊,就打你!”

“你現在就給我滾出去抓藥煎了吃,否則我打斷你的腿!”

她方纔給他紮了針,為他退了一些燒,他再吃上幾副藥便能大好。

沐清遠此時覺得舒服了不少,拎著錢袋道:“我把銀子拿走了,你不要後悔!”

沐雲姝伸手又給了他一記暴栗:“我現在是定王妃,要什麼有什麼,誰稀罕你那點碎銀子?”

“你趕緊走,省得我看著心煩!”

這種語氣反而是沐清遠熟悉的語氣,他心裡剛升起的一點懷疑又散了個乾淨。

他現在更加確定她這一次是憋了大招在使壞,隻是他現在還猜不透她要做什麼。

根據他的經驗,很難在她這裡問出什麼來。

這種情況不用超過三天,她一定會做出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他冷笑一聲,一拐一瘸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