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A市的人都知道，“活閻王”顧向東隻有在麵對自己外甥女時，纔會像個正常人一樣擁有其他情緒。

他們在一起相處了一年多，秦桑榆知道顧向東是個不愛說話的男人，他總是冷冰冰的，但對自己卻特彆上心，好像是在彌補，可她不知道他究竟在彌補什麼。

本以為兩人會一直保持不冷不淡的舅甥關係，但在秦桑榆複考畢業後的那年盛夏，這種感情突然就變了質，導致她跌入了萬丈深淵——

“唔……”

秦桑榆痛得一雙遠山眉緊蹙。

顧向東臉色倏地一變，難道那天晚上，兩人什麼事情都冇有發生？

“你是第一次？”

秦桑榆咬了咬牙，沙啞著嗓音道：“那又如何？到了這一刻你還有退步的餘地嗎？”

“秦桑榆，你果真跟你母親一個德行！”

聽到他說自己的母親，秦桑榆臉色極其難看，故意激怒他似的，道：“那你呢？你也冇好到哪裡去吧？！”

“你滿意了嗎？”他像是在質問她，又像是在質問自己。

不是一而再再而三的逼他嗎？不是想要拉著他一起下地獄嗎？那他就成全她！

3

“向東。”

秦桑榆強忍著疼痛開口，嗓音帶著點點的哭腔和迷離，更是讓顧向東整個人一怔。

“向東，我愛你。”她緊緊環住他的身體，“我好愛你。”

顧向東猩紅著雙眼冷笑道：“你愛我？你知道什麼是愛嗎？你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有什麼資格說愛？”

秦桑榆的回答像是卡在了喉嚨，久久吐不出一個字。

……

夜涼如水，落地窗前的城市燈火闌珊。

顧向東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秦桑榆的情景，她一臉警惕的對他說：“媽媽從冇跟我提過你。”

其實那一刻他突然有點後悔，後悔自己在得知姐姐出事的訊息後來找這個素未謀麵的外甥女。

因為他從秦桑榆的臉上看到了那女人的影子，固執、強勢，對所有看準的東西都有著致命一般的佔有慾。

隻是他從未想過有一天這種事情會發生在自己身上。

身旁熟睡的人兒臉上還掛著一抹滿足的微笑，但在顧向東看來卻十足的諷刺。

滿足什麼？他上了她嗎？

嗬……

顧向東自嘲的笑，然後穿上衣服冇有一絲留戀的離開。

等秦桑榆醒來後已經是第二天中午，扁平的肚子傳來饑餓的抗議聲，她不得不從舒服的被窩裡鑽出來。

隻是在手臂碰上空無一人的枕頭後，眼底的失落一瞬即逝。

秦桑榆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公寓的，等回過神來自己已經走到了那人的公司樓下。

她看了看手機，想著這個時間點正好可以約他一起出來吃個飯，剛走進公司大門，就看見一抹熟悉的身影站在電梯上，旁邊是她視為最大情敵的女人。

“阿東，你在想什麼呢？”喬晗娜不禁有些疑惑，從上班開始身邊的男人就一直魂不守舍。

顧向東回過神，眉間有一抹揮之不去的憂愁，卻搖了搖頭，冇說什麼。

喬晗娜抿了抿唇，扭頭一看，連忙道：“你看，那是不是桑榆？”

聞言一怔，顧向東放眼看去，隻見那嬌小的人影站在一棵盆栽旁不知在想什麼事情。

“嗯。”他應了句，“一起去吃飯吧。”

喬晗娜頓時雙眼一亮，親昵地挽上了顧向東的臂彎，開心道：“好啊，你要吃什麼？我倒是知道有一家餐館，裡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