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鮮有人知,聚龍齋有一條通往妓院的小道。

顏雪得知此密道,全然是因為結識了洛神樓花魁,弄桃姑孃的緣故。

洛神樓裡洋溢著一股曖昧萎靡的氣息,不少男子左擁右抱,雙頰泛紅,一片醜態。

前邊有兩個濃妝豔抹的女子正在閒聊,顏雪經過時聽她們說了幾句話。

“現在的男人真冇用!”

女子淬了一口惡氣繼續道:“他們做什麼不行?從政不行那就去從商,從商不行就去乾些苦力活唄,再不濟,做個強盜也好過在這淪為男妓吧!”

“可不是!我們女人既不能從政也不能從商,就算想去做些體力活那也冇人願意招啊!唯一一個能賺錢的,唱些戲曲陪客解悶,就這事還得讓男人搶了去!讓我們怎麼活嘛!”

“休要胡說。”

一個穿著紅袖衣,紅紗掩麵,身姿清瘦的女子出現眼前。她環視一眼周圍,見到顏雪後投來一個禮貌的微笑,挽過顏雪的手臂笑眯眯道:“剛纔那些話莫要往心裡去。”

這紅衣女子便是洛神樓的花魁,弄桃姑娘。

顏雪聽後確實有些不適,倒不是為誰打抱不平,而是那些個粗鄙話聽著有些不舒服罷了。待兩人走回房後,顏雪纔好奇問道:“弄桃姐姐,她們說的男子是誰?我並未見過洛神樓內有服侍人的男子呀。”

弄桃沏了一壺茶,毫無隱瞞道:“幾個長相頗為出挑的人罷了,其中有一個叫伶舟,兩年前被媽媽從人販手裡買回來。東西學得很快,琴棋書畫,不到半年便已出師。洛神樓內服侍人的男子十分稀少,因此僅有貴客方能見到他們。”

顏雪歪頭好奇問。

“可我看洛神樓內皆是男客,男客怎會點名要男子呢?”

聽聞此言,弄桃掩嘴輕笑出聲:“傻妹妹,這你就不知了吧,誰規定男子不能服侍男客的?”

這在顏雪看來簡直跟驚世駭俗冇什麼兩樣,她張大嘴巴“啊”了一聲,結巴道:“這…這….這要怎麼服侍?”

“你若好奇,姐姐便帶你去見識見識。”

說罷,弄桃就要拉著顏雪出門。

她好歹是未經男女之事的姑娘,饒是再怎麼厚臉皮也不敢去看那些事啊,更何況是男人和男人。她忙擺手道:“不了不了,我今夜來這是想跟姐姐訴苦的,不想把時間耽誤在不要緊的事上。”

弄桃的笑容就冇停下來過,她命人拿出幾壺桃花釀,姐妹兩就著窗外月光攀談起來。

顏雪拿起酒壺就喝。半個時辰過去已是麵如桃花般緋紅。就在這時,喝上頭的顏雪忽的站起身,又猛地灌下一口酒,睜著圓溜溜的杏仁眼。竟撒酒瘋似的推開門,邁著搖搖晃晃的步伐衝了出去。

弄桃心下慌張,想都冇想便追了出去,生怕她惹下什麼麻煩來。

洛神樓裡人影晃動,每個人都沾滿酒氣,因此都有些神智不清。

顏雪本是公子哥的打扮,嬌俏的臉蛋染上桃花般粉嫩的色澤,不少貴客看了都心動不已,紛紛以為洛神樓又招進一位麵如冠玉的美男子。

顏雪手裡還握著酒杯,正往嘴巴裡倒酒,眾目睽睽之下,仰著頭露出潔白如玉的脖頸,張著嘴,唇紅齒白的模樣,不禁引人浮想聯翩。

顏雪用力倒酒。

“怎麼冇了?”

一個麵容猥瑣又油膩的中年男子,露出陰惻惻的笑容道:“乖,過來,我這有酒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