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昨晚那個在甲板上的男人。

白苓莫名不自在起來。

她站起身,打算繞過人群,往公共船艙這邊的歌舞廳去坐坐。

白苓尋了個靠近角落位置,侍者給她點了酒水,她便默默靜坐。

有人朝她走過來,她本能警惕。

男人已經坐在她旁邊。

白苓再次呼吸一緊,莫名感覺到了緊張。

男人坐在她身邊,攤開掌心,一隻女士金腕錶出現在他手上。

他看向了白苓:“是你掉的嗎?”

白苓錯愕。

的確是她的腕錶,她在香港時候買的,背後還刻了一個“苓”字。

什麼時候掉的?

她伸手來拿:“是我的。”

她手指觸及男人掌心。

腕錶很涼,而他的掌心更涼,像是握了一團冰。

白苓指尖卻彷彿被燙了下。

“……什麼時候掉的,我竟然不知道。”

她喃喃,像是冇話找話,來遮掩她的緊張。

她控製著呼吸的節奏,話也說得很慢。

“昨晚。”

男人道。

白苓倏然感覺到了一陣臉紅。

昨晚,真是個香靡的夜晚。

“……你撿鑰匙的時候,估計是彎腰從口袋裡滑落了。”

他又道。

白苓這腕錶,昨日的確放在衣衫口袋裡的,因為她洗臉時候取了下來。

她竟冇留意到。

太慌亂了。

都是昨晚那對狗男女鬨騰的。

“謝謝。”

她說。

男人卻問:“你打算如何謝我?”

打算如何謝我?

他說這話時,語氣輕緩,不帶任何情緒,隻是淡淡看向了她。

他有雙特彆好看的眼,眸光平和得有點冷,但生得極其英俊,五官組合在一處,似上蒼精心雕琢。

“我請您吃飯?”

白苓試探著問。

“也可。”

他道。

時間還早,餐廳尚未開門,他們便坐在歌舞廳,閒聊起來。

他告訴白苓:“姓席,席暮鄢。”

白苓也把自己名字告訴了他。

十點半,倆人去了餐廳。

餐廳剛剛開門,隻坐了一對夫妻。

女的似乎很頭疼,時不時揉按眉心。

她丈夫給她倒了杯水:“叫你少喝點,偏偏不聽。”

女人嬌嗔:“你喝得更多,醉得不省人事。”

男人笑道:“我酒量比你好。”

白苓聽到聲音,便看了過去。

女人正是昨晚偷腥的那位。

她穿了件水粉色洋裙,裡麵可能冇穿緊身衣,胸脯隨著她的動作晃晃盪蕩的。

勾人。

白苓發不免再次尷尬。

席暮鄢卻恍若不覺,尋了個位置坐下。

侍者過來點餐,他點了幾樣菜,又問白苓吃什麼。

白苓也隨意點了兩樣。

席暮鄢話不多,但白苓跟他在一起,並不會很難受。

她好像認識他很久似的。

快要結束的時候,餐廳裡人越來越多,白苓去洗手間。

她到了洗手間裡,發現女洗手間門口扔了條披肩;而裡麵,傳來十分曖昧的聲音。

“晚上你去找我,嗯?”

男人壓低聲音說。

女人笑道:“今晚不行。”

“我快急死了,你看我硬的。”

男人抱怨。

女人說:“看看後半夜,等老徐睡了。”

又是昨晚那對。

白苓急急退了出去。

她回到餐廳,果然見徐氏夫妻那桌,隻有那丈夫一個人。

白苓請席暮鄢吃了午飯。

飯後,她準備回房,去聽到席暮鄢問她:“要不要去看電影?”

白苓微訝:“還有電影看?”

白苓:“……”在香港的時候,也有男同學約她看電影、喝咖啡。

但她明白,那是追求她,她都拒絕了。

而此刻,她居然很想去。

白苓想了下:“好。”

他們倆往頭等艙回,去那邊的電影廳。

路上,白苓有點後悔。

她跟這人不熟,才見了兩次麵,居然要跟他去看電影。

而電影廳裡冇人。

白苓和席暮鄢再次選了靠後的位置,等待著電影放映。

這時,進來幾個人,說說笑笑的。

竟是兩對夫妻,昨晚的野鴛鴦就在其中,各自挽著自己的伴侶。

電影開始放映。

放了約莫三分鐘,那對年輕夫妻中的丈夫說要出去抽菸,先走了;又過了十分鐘,另一對夫妻中的太太也藉口出去了。

他們倆一走,電影廳裡隻剩下白苓、席暮鄢和老徐,以及那位年輕的太太。

白苓的位置,正好可以瞧見,老徐的手一開始放在椅子扶手上,然後滑向了那位年輕太太的腿,再慢慢往上。

而年輕太太看著電影螢幕,默默把腿岔開了。

白苓:“……”她突然就不同情老徐了。

隨著老徐手上動作,年輕太太難耐似的,轉過臉來親吻老徐。

老徐吻住了她。

兩人在光線幽黯的電影廳裡接吻。

“我們走吧?”

白苓心浮氣躁,隻感覺這些人實在太不要臉。

她不想高聲說話,故而湊近了席暮鄢耳邊。

不成想,席暮鄢這時候正好回頭,他的唇,從白苓唇瓣擦過。

白苓:“……”一陣酥麻,從她唇角盪開,她下意識咬了咬唇。

席暮鄢:“抱歉。”

白苓臉通紅,搖搖頭。

“你想說什麼?”

他卻湊近,呼吸幾乎在她的臉側。

他的唇,貼著她耳朵。

他氣息是冰涼的,唇也涼;而白苓的餘光,再次瞧見了他褲子那裡撐起了的包。

她一時呼吸緊蹙。

“我們走吧。”

她說。

席暮鄢點頭:“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