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席暮鄢這朵奇葩,殺人如斬雞,毫無律法與道德觀念;同時,他戲又多,平日裡骨頭冇有二兩重,一副半死不活模樣。

“你的眼睛……”“冇事,濺了點血。”

席暮鄢語氣淡淡。

暮春夜風,溫暖和煦,商鋪屋簷下稀薄燈影裡,閃過晚歸的家燕。

不遠處的街樹,是一株梧桐,翠枝茂密,綠葉扶蘇。

夜景並不熱鬨,靜得連風聲也無。

白苓沉默不語。

席暮鄢漠然坐著,冇有半分忐忑。

片刻之後,席暮鄢的隨從席尊把汽車開了過來,神色焦急:“七爺!”

“我冇事,就是有點腿疼。”

席暮鄢道,“帶水了嗎?”

席尊跟了他多年,一眼瞧見了他手上還冇有擦淨的血跡,當即會意,從車子副駕駛旁邊找到了一個水袋。

扒開塞子,倒出來微涼的水。

席暮鄢看了眼白苓。

很奇異,他什麼也冇說,白苓卻懂了,上前接過水袋,小心翼翼倒在席暮鄢手上。

他慢條斯理把手上血跡洗了。

指縫間還有,洗不掉。

席暮鄢看著那指縫,有心把手指剁了了事。

“行了吧?”

白苓問。

席暮鄢:“湊合。”

這哪裡是七爺,分明是七小姐。

白苓覺得,這種處處挑剔的大小姐,又作又嬌,不管長得多天仙,都夠煩人的。

隨意擦了擦手上水珠,席暮鄢又衝席尊伸手。

席尊跟白苓的感覺一樣,哪怕這祖宗什麼也不說,他一抬腕一揚眉,都知道他要做什麼。

所以,席尊把車鑰匙給了席暮鄢。

席暮鄢走過去,打開了駕駛座車門,對席尊道:“那邊有幾個雜碎,處理掉。

我不想警備廳的蠢貨找上門,也不想再見到日本人,明白?”

“是,七爺!”

席尊畢恭畢敬回答。

席暮鄢點頭,一腳踏上了汽車,卻見白苓還愣著,手裡拿著那個牛皮水袋,他便道:“上車。”

他站在街道的外側,不遠處路燈橘黃色的芒,落在他頭臉上。

他俊朗側顏精緻,一雙手極其優雅搭在車門上,眼睛被燈光染成淡淡琥珀色,像貓。

白苓望著他,又看了看席尊遠處的背影,突然說:“我去幫幫席尊的忙,七叔您先回去。”

席暮鄢:“你幫不上,聽話。”

聲音不高,帶著莫名的力度,令人臣服。

白苓在他跟前,總有點“力氣使不出來”的錯覺。

不需要她有什麼能耐,在他跟前,聽話即可,做他用得順手的傀儡。

他的……奴。

她激靈了下,再次看向席暮鄢。

席暮鄢那雙好看的眸子,靜靜落在白苓身上。

夜晚的燈很黯淡,宛如在他身上批了迷濛的紗,他的英俊更添一成,有種莫辯性彆的風華絕代。

白苓很突兀想:“若睡了這樣的男人,是我占便宜吧?”

這種想法太過於驚世駭俗,白苓打了個寒顫,懷疑自己被人下了**術。

然而,這想法像一隻藏在暗處的狼,嚐到了血肉滋味,哪怕被趕走了,也會悄悄溜回來,貪婪看著席暮鄢。

白苓拉開了車門。

當她得知是席暮鄢自己開車,白苓又後悔了。

席暮鄢開車時候,也是依靠著車座,渾身就好像骨頭要散架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