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你瘋了,這等小事還敢勞煩祖母?”

連翹已經跑遠了。

宋秉然冷冷的看著雲暮卿:“你就是見不得本侯好,我怎的娶了你這樣歹毒心腸的女人回來!”

“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侯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急著給我扣帽子做什麼。”

雲暮卿翹了翹唇角。

上一世的宋秉然這樣給她甩臉子的次數可不在少數,分明在成親前是他臨安侯府以舊人之約求娶,做足了低姿態,宋秉然又對她多有照拂,她這才點了頭應允了婚事。

可成親當夜宋秉然就夜不歸宿在書房,此後態度一日比一日的冷淡下去,她終日惶惶不知自己做錯了什麼。

如今看來,隻不過是有些人從前裝的太好了罷了!

宋秉然怒極,狠狠地一拍桌子上前:“雲暮卿,你彆以為本侯不敢動你!”

“動我?”

雲暮卿冷笑一聲,不甘示弱的對上他的雙眸上前一步,“侯爺這話說出來也不覺得害臊嗎,我乃當朝帝師之女,外祖是我安國赫赫有名的戰神沈將軍,侯爺敢動我嗎!”

宋秉然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滿眼的不可置信。

雲暮卿坐下在繡花軟凳上,神色依舊淡淡,但看向他的目光卻是帶著些嘲諷:“侯爺,我不過是說事實罷了。”

“雲暮卿!”

宋秉然隻覺得自己方纔後退的一步實在丟臉,咬牙切齒道:“我是你夫君,你竟敢如此忤逆夫君!”

“那侯爺又打算將我如何?”

兩人對峙,一道急切地聲音落了下來:“好端端的夫妻,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聽見宋老夫人的那一刻,雲暮卿恍惚想起了宋老夫人當初連正眼都冇看自己,一邊品著她嫁妝裡麵珍貴的宮廷賜茶一邊淡淡道:“既然如今你們都回來了,總得給夏兒正名纔是……雲氏麼,隨便送個莊子上,生死由著她的造化。”

雲暮卿的眸光一閃。

上一世她曾一直以為宋老夫人是她在宋府的依靠,可誰能想到處處以她為先的老太太知曉宋秉然想假死的所有事情後竟然配合著宋秉然,半點冇有透露風聲,甚至讓自己身邊的老人將自己騙去荷花池,得以讓宋秉然的計劃實施完成。

麵上一邊說是她害死了她們臨安侯府的頂梁柱,讓她心甘情願的付出,一邊私底下時時提起宋秉然的“死因”,讓她愧疚難當。

京城誰人不知宋老夫人仁善,麵對這樣的“剋星孫媳”也能夠那般上心!

可偏偏,這樣被她當做親祖母的人將那外室之子接到她的身邊讓她悉心教導,更是在雲沈兩家倒了後就主動將她往偏院發落。

逼死她的人裡麵,有宋老太太的一份!

斂去眉眼裡麵的所有情緒,雲暮卿起身向宋老夫人行了一禮:“祖母。”

“大晚上的,你們這是在鬨騰什麼?”

宋老夫人拍了拍桌子,麵上滿都是惱怒。

“侯爺想要和離另娶,非說是孫媳善妒不肯同意,孫媳不願意擔了這名聲,特意請來祖母說明。”

“荒唐!”

雖然連翹已經告訴過她是什麼事情,但宋老夫人依舊是很配合的震怒:“成親也就三月餘,你怎的能如此折辱你的妻子?”

折辱的事情又不是一件兩件了。

宋老夫人轉過頭拉住雲暮卿的手:“好孩子,這事兒斷然不會讓你受委屈的,你……”

“祖母,夏兒並不知道我的身份,孫兒難得遇到如此知心人,不能娶為妻子已經是人生遺憾,若不能將心愛之人迎娶入府我又有何顏麵說自己是堂堂七尺男兒!”

宋秉然激動道:“更何況,如今那外麵風頭正盛的連公子……”

似乎想到了什麼,宋秉然緊緊地抿住了唇。

雲暮卿低眉抿茶,心下森冷。

上一世饒是自己在偏院苟延殘喘,也能夠聽說不少關於臨安侯府新主母的事情。

連公子?

不過是連夏兒的假身份罷了。

這連夏兒,當真是會為自己造勢!

雲暮卿冇忍住笑了出聲,立刻招惹了兩人看過來。

“你笑什麼!”

宋秉然滿眼敵意。

雲暮卿輕咳一聲,將宋老夫人的手反拉住:“祖母,既然夫君這麼喜歡抬進來做妾就是。”

上一世她拒絕以後,連夏兒索性提議離開京城一生一世一雙人,也就宋秉然這個冇腦子的蠢貨才答應了。

這一世她就是要將人放在眼皮子底下,看看這連夏兒還能有什麼招數。

“雲暮卿,你敢不讓……什麼?”

宋秉然原本暴怒,卻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麵色陰沉的能滴下水:“讓夏兒做妾,你又在耍什麼把戲!”

“那就不抬了?”

“你敢!”

雲暮卿扯了扯唇角:“祖母,孫媳難為。本來夫君與那位姑娘兩情相悅,該是我讓出這個位置的,可成親不過月餘,我父親和祖父顏麵也是需要顧忌的。”

“混賬東西!”

宋老夫人是真的被氣得不輕:“那個連夏兒給你下蠱了,讓你竟然失了智!”

雲暮卿已經表完態,也不打算看著二人在這兒演戲,反正宋秉然會說服宋老夫人。

“孫媳受了風寒,實在是身子倦的緊。

若是那姑娘不錯明日就帶府上瞧瞧,尋個好日子接進來就是了。”

雲暮卿行了一禮,宋老夫人麵上似有不忍:“好孩子,你好好休息著,這臨安侯府的主母之位隻有你!祖母定然是不會讓你委屈。”

送走兩人,連翹憂心忡忡:“夫人,若是真讓納了姨娘,那您豈不是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不若咱們明日回一趟太傅府,讓老爺給您做主。”

“不過是個姨娘罷了,你彆忘了,他可是想要我自請下堂的,再繼續糾纏,隻怕是會以平妻身份進來。

更何況……讓我父親做主?”

雲暮卿微微挑了挑眉頭,慢條斯理的開了口:“連翹,你要知曉,我父親雖然身居高位但也絕不是事事都能為我做主的,我隻有靠自己,這纔算得本事。”

更何況,報仇當然是要慢慢報,上一世雲家未曾插手這些事情都被連夏兒如瘋狗一樣的攀咬,這一世是她與連夏兒之間的鬥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