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太子興沖沖地隨阿羅去了宋嫵南屋裡,謝隱倒也冇有立即離開,他見太子走了一會兒後,纔跟上他繞去了拱門後頭。

宋嫵南的房前有一片葡萄架,但這時節已經開始落葉,果子也是蔫巴的。

謝隱站定在她的窗外,透過窗欞間的一抹縫隙,能夠看見她正靠著床榻,而太子坐在她身邊,抬手撫著她臉頰,她的臉色雖有幾分憔悴,可柔情蜜意的笑容卻不藏虛假。

謝隱立即收回目光,斷不願再去看她那般笑臉。

他沉下眼,雙手負在身後,轉身穿過影影綽綽的葡萄架,大步離開了東宮。

宋嫵南忽然望了一眼窗外,她眼有疑慮,聽見太子問:“怎麼了?”

“冇什麼。”她搖搖頭,倒覺得方纔有人在窗外偷看屋內。

“吃下太醫的藥好,可感覺好些?”太子問道。

她不想他擔心,便緩緩點頭:“是好些了,腹部也不那樣痛,想必再過幾日就能痊癒。”

聽聞此話,太子果然露出了寬心的笑意。

宋嫵南亦不知他是真的因她即將痊癒而高興,還是因她又可以為他“造子”而喜悅。

可也就是為了能見到他這般笑顏,她才願意委屈自己的尊嚴。

“阿南。”他在這時握起她的手,憐愛地摩挲著,略有自責地歎息道:“我最近時常會想,若是我能與尋常男人無異,又何苦讓你受這罪過?一想起你連日遭受的屈辱,我便夜不能寐。”

宋嫵南垂下眼簾,不說倒好,一提起這些,她滿腦子裡都是前些日子在這張床榻上的光景。

那些喘息和搖晃令她眼神閃爍,再看向太子現在所坐的位置,便是謝隱按住她腰肢的地方。

宋嫵南心頭髮慌,臉頰滾燙,被太子抬手輕撫時,她全身一震。

“阿南,你的臉怎麼突然這樣紅?”他不安道:“是哪裡不舒服了?我再傳太醫來?”

宋嫵南當即搖頭,忙道:“不必了,我冇事的,殿下莫要擔心……”

“我真是害怕你身子真有個萬一。”太子又說:“不過你且放心,待你小日子結束之後,也不必非等到月圓了,指不定是那法子不適合你身體,隻要你願意的話,五弟隨時都會來咱們東宮小聚。”

宋無奈聞言一愣,惶恐地看向太子。

他苦澀一笑,語氣倒是極其溫和的:“再試上一個月,阿南,再一個月,成與不成,我都不會再迫你了。”

宋嫵南無可奈何,她亦不知該如何能拒絕這樣低聲下氣的謝確,隻好點了頭:“臣妾冇什麼不願意的,都聽殿下的便是。”

太子這才露出開懷的笑容,他探手將她摟緊懷裡,“阿南待我這樣好,就算要我把命給你,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

那時的二人都不曾料到,這話,竟是一語成讖。

又過了三日,宋嫵南的小日子終於利索了。

為了能讓謝隱光明正大地在東宮留宿,太子便在東宮設了一宴,隻當眾人皆醉,誰也不會發覺端倪。

到了宴請當日,來客絡繹不絕,各路王孫貴族都來登門,連蕭丞相也帶著愛女蕭如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