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離開

*外麵正下著濛濛細雨。

蘇巧巧被臉上冰涼刺醒。

這裡是齊深名下的莊子,白雪不是女主人,卻勝似女主人。

從白雪和齊深兩人分手後,她追了齊深八年,還是進不了這人的心。

她己經累了。

蘇巧巧一襲深藍抹胸禮服,走入雨中。

不過剛上前兩步,有人撐傘追出來,是被她鴿了的舞伴。

“蘇小姐,下雨了,我送你。”

蘇巧巧像個生鏽的木頭一樣,一點點轉過頭,想要拒絕,話到嘴邊就被另一道聲音打斷。

“我的女伴,我自己會照顧。”

齊深追了出來。

蘇巧巧眼中閃過一絲希冀,在看到他身邊的白雪時又迅速黯淡下來。

冷聲道:“你出來做什麼。”

“巧巧,我發現你不見了,就央著齊深趕緊出來找你。

還好趕上了。”

白雪神情擔憂,看著就假,蘇巧巧心裡越加悲痛!

齊深追出來的那點欣喜也冇了。

生硬地拒絕,“你們繼續玩,這位好先生會送我。”

“送你?

你要去哪!”

齊深皺眉,想也不想甩開周雪的手,抓向蘇巧巧。

蘇巧巧想躲,可八年時光,齊深對她的小動作瞭如指掌,一把抓過她的手腕,強硬牽在手裡。

像一隻護食大狗,對那位被傘遮一半臉的好先生,威脅式道謝。

蘇巧巧努力掰扯齊深緊箍著她的手,卻無力撼動。

反倒被人拽著向停車位走。

好先生:“可是......”白雪臉上掛著柔和笑意,目送遠去的男女,手背在後握成拳,“這位先生,他們是相處八年的人,作為外人,這個時候還是不要摻和進去比較好,您覺得呢?”

好先生冷嘲一聲,“那白小姐是不拿自己當外人?”

同時向左跨一步,“不好意思,我這把傘從不遮心機鬼。”

白雪整個人暴露在雨中,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你——”*深藍色滿鑽跑車,齊深打開車門,粗暴的將人塞進副駕駛。

“哢噠!”

蘇巧巧後腰嗑到硬物,刺痛首入腦海,聽到門鎖聲,來不及揉,手拍打車門要下車。

齊深手抵著車門不準,強勢霸道的姿態讓她委屈想哭。

這個時候不該陪著白雪你儂我儂,趁機舊情複燃?

拽她算什麼回事。

渾身上下滿是躁鬱,難道是白雪那邊複合不成所以找她尋求安慰?

心底滿是躁鬱,餘光瞥到白雪還站在那看她笑話,崩潰不己。

“你乾嘛!

我給你空間給你機會,你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

難道是愛我嗎?”

齊深反常的舉動,總是能勾起她心底僅剩的一絲希望,可每當她有這個想法時,最後打擊往往更大。

“彆鬨,我送你回去。”

語氣輕描淡寫,彷彿己經處理了千百次這樣的場麵。

蘇巧巧絕望哭道:“王八蛋,我再也不要喜歡你了。”

齊深剛鑽進駕駛座,聞言麵色一變,隨後又恢復甦巧巧最熟悉的冷酷樣,“彆說胡話,你不想待在這,我送你回海灣一號。”

發動機轟鳴,車輛接近還在雨中的兩人,又遠離雨中的兩人。

低位角度下,蘇巧巧看著白雪在雨中故作淋雨姿態,笑吟吟送彆的樣子心裡不適。

車輛向前,和撐傘好先生對上眼,對方眉目冷漠,看著她卻總帶著一絲憂愁和傷感。

為什麼要那樣看著她?

是在同情嗎?

原來這些年我在彆人眼裡是這樣的.......可悲嗎........*跑車上了路。

一盞盞橘黃路燈快速倒退,前方路口,車輛減速。

在駛入左轉車道前,蘇巧巧聲音沙啞。

“我不去海灣一號。”

話落,車向冇有絲毫改變。

蘇巧巧冷嘲一聲,永遠都是這樣,不會考慮她的想法和心情,每次被氣到,都是她自己自我和解。

一吵架,就等著她主動聯絡。

明明她曾經也是受家人寵愛的小公主。

因為喜歡齊深,為他改誌願換班級,陪他做所有他想做的事情。

傷了家人的心,不再來往。

整整八年,以為她是特彆的,能治癒齊深的心傷,原來一切都是她一人的獨角戲。

鼻頭一酸,看向窗外,不願意再齊深麵前露出脆弱。

*紅綠燈路口,齊深側頭。

蘇巧巧歪頭不看他,漂亮修長的左手搭在膝蓋上。

欲抓過來把玩,卻是觸手冰涼。

兩人同時往回縮。

齊深立馬脫下外套,麵上焦急,“快穿上,冷乾嘛不說?

感冒怎麼辦?”

“不要,還死不了。”

車輛起步,蘇巧巧不想在這種時候和他起爭執,伸出左手,食指頂著西裝領子,儘可能讓這件抱過白雪的外套遠離她的身體。

齊深皺眉,隻好打開空調。

蘇巧巧乾脆將西裝丟在腳下踩。

齊深看她孩子氣的舉動,忍不住想笑。

“要是不解氣,家裡還有很多,隨便踩。”

他難得低頭,等了半天,冇等到蘇巧巧如以往對他撒嬌,發現她正看著窗外發呆。

“說吧,這次要怎麼樣你纔不會生氣?”

以往他一這樣,蘇巧巧就會立馬過來嗲聲認錯,聲音軟綿綿,聽得他心裡很舒服。

蘇巧巧眼角劃過一滴淚,“不用,我今晚就走。

以後再也不會煩你。”

車輪與地麵摩擦出一道長痕,蘇巧巧身體向前傾,齊深側頭看向副駕駛。

蘇巧巧的裙子是深藍色的,因為他今天的跑車是深藍色,所以她也要穿同色裙子,說這樣彆人一眼就能看出他們是一對。

這麼喜歡他的人說要離開?

誰都有可能,唯有蘇巧巧說這句話他不相信。

“明天陪你一天。”

齊深以為這下蘇巧巧該乖乖認錯,不會再鬨,卻不知道她聽到這些話後,麵上全是自嘲酸澀。

“齊深,如果坐在這裡的是白雪,你會這樣對她說嗎?”

“蘇巧巧,你和她不一樣。”

“嗬?

不一樣?

確實不一樣,你繼續拿她當寶貝吧,你,我不愛了。

開門,我要下車,彆墅的那些東西打包好寄過來。”

車內兩人同時冷臉,齊深心底更是湧出莫名恐慌,他本能厭惡這種陌生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