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活該!”

“這就叫惡有惡報!”

而蘇沐,此時則是目露覆雜之色。

沈一石,這是大明王朝中一個極為複雜的角色,也是原著中看墨非常多的一個角色。

可惜前世還是由於經費問題,削減了不少沈一石的戲碼。

再加上沈一石這個角色很複雜,作為一個商人,在一群高官角色裡也不太容易被觀眾注意,所以絕大部分觀眾並不瞭解沈一石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角色。

思片刻後,蘇沐暫時停下來,在這裡敲出了幾行註釋。

由於大明的製度,士農工商,這都是有籍貫的,生下來就已經註定,幾乎無法更改。

商人的後代,隻能是商人,無法通過科舉來改變自己的命運。

沈一石就是這樣一個無法改變自己命運的商人。

從他和高翰文的交談中可以看出來,沈一石精通音律,他也很風雅,有一個專門打造的琴房,會彈琴,會敲鼓,是一個很有文化、學富五車的人。

但從他出生那天起,他的命運就已經註定,不管他讀再多的書,他也脫離不了商人這個賊籍,永遠隻能謹小慎微。

對於一個有才華、熱愛音律的人來說,在這個時代生為商人,冇有尊嚴,隻能點頭哈腰,這是何等的悲哀。

沈一石對芸孃的態度是很複雜的,一方麵他愛,另一方麵他恨,因為芸娘被他親手送去服侍了楊金水,又被他拿來做為謀害高翰文的美人計,就像他一樣,身不由已,如同玩物。

這是一個極度自傲又極度自卑,處在兩重割裂中的角色。

一方麵,他渴望看超然於世俗的精神境界,他喜歡琴喜歡鼓,他對嵇康的廣陵散如數家珍,他也嚮往著嵇康魂歸北郵的那份酒脫高潔。

另一方麵,他又受到世俗的打壓,俗世洪流,身不由已,冇有尊嚴,隻能為替人錢背鍋的白手套。

此時,已經看到自己命數將近,沈一石知道自己的死期已經不遠,最後的一次出門,他選擇換上自己嚮往的如同魏晉時期世家公子那般的裝束,衣快飄飛,走向自己的死亡。

蘇沐的這幾行註釋敲出來,看到的觀眾也是倒吸一口涼氣,目中露出孩然之色沈一石這個角色,竟然這麼複雜?!

極度自傲、極度自牌,文采風流,卻永遠隻能是個謹小慎微的商人…當看到蘇沐所解析的沈一石形象後,很多觀眾才駭然發現,從沈一石出場的時候開始,就都能對的上這裡的解釋。

比如楊金水問沈一石,喝白水穿布衣,這個窮裝給誰看。

沈一石在謹小慎微的答覆了一句後,還說了一句。

哪一天大人看我不順眼,一腳端了我,我照樣能活。

當時觀眾還以為這隻是一個位卑者的玩笑。

可現在看來,這裡麵未嘗冇有沈一石心中的那一分傲氣。

在謙卑的詞句中,帶上這麼一點點小小的反抗,也折射出了沈一石這個角色的複雜和割裂。

此刻,評委席上的夏老先生,麵上都露出了讚歎敬佩的神色。

沈一石這個角色的刻畫,絕了,真的絕了。”

“今為止,我本以為大明王朝中刻畫的最豐富的角色是胡宗憲或者海瑞、嘉靖,但現在看來,沈一石這個角色的藝術價值可能是最高的!

“這種複雜的人物,就靠看這樣的舉動刻畫出來,蘇沐在人物刻畫上當真是大才,驚才絕豔”“我不如也!”

夏老先生的這一句“我不如也”,也是瞬間引爆了一陣驚濤駭浪。

畢竟夏老先生可是劇本領域的泰山北鬥啊,堪稱權威中的權威,教科書般的存在。

他竟然說自己在人物刻畫上不如蘇沐?

那蘇沐這是個什麼水平?

有觀眾咕嘟一聲嚥了口睡沫。

“開宗立派“一代宗師!”

凡道第201章接著,在觀眾們還在感歎的時候,蘇沐就敲出了接下來的劇情。

沈一石上船後,讓管家去錢塘院叫四個姑娘來。。同時,他讓管家弄幾桶錦鯉過來用於放生。

在姑娘們上船後,沈一石卻不是要與她們風流一度,而是讓她們去放生。

積點功德,下輩子托生做個良人。

而在其中一個姑娘嬌笑著說不想做良人,跟著沈一石比良人好多了的時候。

沈一石咬著牙說了一個字。

賤。

這一段描寫,若是蘇沐不寫前麵那一段人物解析,或許絕大部分的觀眾都會覺得沈一石這人腦子有病,性情古怪。

但現在,絕大部分觀眾都能夠感受到,沈一石的那種心態。

“他自己已經是步入死局了。

“看著這些姑娘,他就像是看著自己,下輩子托生做個良人,這話豈止是說給姑娘們聽的,更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積點德,或許下輩子,他就不用再夾縫之中,或許能生在平民之家,追求他的“三零七”文采風流、功名文章。

的樣子,一句賤,更是在評價自己。”

接下來,又是沈一石的一段名場麵。

江水之中,江風習習,沈一石告訴那幾個姑娘,如果誰能夠說出他接下來吟誦的詩歌是何出處,他就為其贖身。

其實,這也是沈一石想要做出來的一點救贖。

錢塘院中的藝使,若是能讀文章讀詩歌,想必一定是和他一樣,有著一顆雖在汙泥中卻也高遠的精神境界,是真幻想看要做個良人。

若是這幾人中真能有這樣一個人,沈一石會幫她贖身,就好像對自己的救贖一樣。

而在看到這裡的時候,有觀眾驚疑不定,帶著不確定的道。

“前麵整的都挺好的,這沈一石的形象已經刻畫入骨了,但是蘇沐這裡不會是要整個詩歌吧?

“彆啊,不會是蘇沐要在劇本裡自創詩歌吧?”

“臥槽,可彆,我以前看過一個劇本,故事寫的挺不錯的,但是裡麪人物一吟詩,尬的我腳指頭要摳出三室一廳了。”

編劇協會內,郭剛見到這一幕,之前一直髮作不得,現在眼前卻是一亮。

他滿臉都是嘲笑。

“還作詩?”

“一個野路子,一個網絡小說寫手,寫那些上不得檯麵的東西,你他孃的現在還要寫詩?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你能寫出個什麼東西來,怕是什麼打油詩酸詩吧?”

這時候,郭剛眼前一亮,想起來編劇協會今年新加入的成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