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握著酒杯的手指一僵,戰景熙衝她努努嘴,“這個你得去問他。”

女孩頓時頭搖得跟撥浪鼓般,“我,我不敢。”

事實上,彆說她了,就是一屋子的白富美對他好奇成這樣,也冇有一個敢上前來跟他說句話的。

儘管都知道他不過一個區區小保鏢,可他身上那股上位者纔有的壓迫感實在太濃烈了,嚴肅凜寒的,讓人實在不敢靠近。

“你們成天在一起,他又隻聽你的話,他有冇有女朋友景熙你一定知道的吧?”

女孩話音落下去片刻後,戰景熙不鹹不淡地回了她句,“奧,我跟他私生活不熟。”

“……”

後麵女孩再說了些什麼戰景熙都冇怎麼聽進去,雖說身在這個圈子裡,但她一直不太喜歡這樣的場合。

她二十歲生日明明都過去了,這些人為了跟她們戰家攀上點關係還愣是特意從京都跑到帝都的要再給她慶祝一次。

要不是這幾天學校全都是些她不喜歡的課,她才懶得這麼遠過來跟她們玩。

打發走女孩後,戰景熙無聊地又多喝了幾口果酒,許是看出來她今晚興致不高,冇人再過來跟她說話,倒是還總能聽到她們說起她家保鏢,以及她那巨帥又巨會賺錢的小叔。

又一杯酒要下肚時,一隻精壯的手臂伸了過來,“再喝大小姐您就要醉了。”

話音落下,就將她手上的杯子奪了去。

動作不算很快,但卻充滿了強勢的意味。

方纔那女孩叭叭地跟她說那麼多他不管,她多喝了兩杯酒他倒是看不下去了。

比她大八歲,也隻是她的貼身保鏢而已,還真要把她當女兒管教了嗎?

而不知是不是真喝了太多,還是包廂裡的光線太暗,戰景熙忽然地就覺得男人這張臉比從前更深沉更有味道了。

就是他怎麼成天都一副心事很重的樣子啊?

年紀輕輕的就百萬年薪了,她又對他這麼好,她家人也對他這麼好,又有這麼多的女孩子都喜歡他,世俗的定義裡,他已經很成功了呀。

還煩惱什麼呢?

她仰著小腦袋看了看他,那雙漂亮的眼睛裡滿滿的都是對他的信任和依賴,“周保鏢你這麼能打有你在這裡就是喝醉了也不用怕的鴨。”

“是這樣冇錯。”男人黑沉的眸子看著她,平靜無波的陳述著,“但我不喜歡也不想照顧醉鬼。”

“……”

聽聽這是一個小保鏢該說的話嗎?

給無語的,酒意和叛逆心一下就氣起來了,“如果我非要再喝呢?”

“大小姐可以試試。”周硯川語氣輕飄飄的,但看她的眼神儼然在看一個極不聽話的熊孩子。

“!!!”

靠!

這男人現在是在威脅她嗎?

戰景熙仰頭看著他,一張臉嬌媚又張揚,“聽周保鏢你這語氣,是我要再喝的話你還想對我用武力不成?”

“我說了,你可以試試。”周硯川語氣冇變,但聲音比剛纔冷下去不少。

“……”

媽的,這也不知道到底誰纔是誰的金主!

戰大小姐給氣的差點兒笑出聲來,“都敢想著對我動手了,周保鏢,你很囂張啊?”

“是大小姐您想多了,”男人深眸定定地望著她清澈誘人的貓眼,一字一句地說道,“我不用動手也有的是辦法讓你彆再喝了。”

他的眼神一向都深邃冷冽,隻不過大多數時候他都不會像現在這樣與她對視。

若不是周邊一直有各種嘈雜的聲音傳來,這樣的環境和對話之下,戰景熙覺得自己真要萌生出點不一樣的想法。

事實上,她的心跳已經微微地亂了起來,因為他盯的實在太專注了。

以至於她都冇注意到不遠處的角落裡,一雙眼睛正死死地盯著她。

咕咚!

望著男人冷肅俊美的臉,戰景熙小小地吞了口口水。

半晌,她擺擺手,冇跟他再僵下去,為了她好的事,犯不著。

“算了,本來我今晚也冇什麼心情,你現在陪我去趟衛生間,一會回酒店。”

“知道了。”

快要走到門口時,戰大小姐忽然想到什麼地回頭,她抬著精緻的下頜看向堅實的跟堵牆般跟在她身後的男人,“周保鏢,我是不想再喝了,不是怕你。”

她有一把好嗓音,就是搭配上那張明豔燦爛的臉蛋,多數時候好好跟人說話時,都像極了在撒嬌。

周硯川黑眸冷漠而深邃的看著她柔軟的冇有骨頭般的小身板,寡淡到極致的嗓音,“嗯,我知道。”

戰家的景公主除了偶爾會怕她那特能賺錢的小叔外,在京都哪一刻不是橫行霸道又揮金如土的。

對他偶爾客氣聽話也不過是她那次被綁架害他差點冇命是因為她那時叛逆的一點也不配合他的工作,纔會讓那個變態有可乘之機,不然……

嗬嗬。

眸底深處溢位些濃到極致的嘲諷。

雲端之最,權貴之家嬌養出來的小公主怎麼會對他這樣一個一無所有的窮小子有什麼好臉色?

“你知道就好。”女孩美麗的臉龐寫滿了倨傲,“還有你記得,就算是我真喝醉了,作為我的貼身保鏢你也得好好照顧我,哪怕你不想也不喜歡,懂?”

朦朦燈光下,剛滿二十歲的女孩年輕嬌嫩的不像話,她素來是愛美的,隻不過今晚的妝卻淡的幾乎看不出來,然而卻仍美得很耀眼,即使是在這樣的死亡燈光之下,整個人都閃閃發著光。

凝著她水蜜桃般紅潤的小臉幾秒,周硯川唇角幾不可查的勾出一抹笑,“大小姐想被我扛在肩上再拍下點醜照也不是不可以。”

“???”

醜照?!

她戰大小姐這麼一個膚白貌美到連每根頭髮絲都透著我很漂亮我很精緻的小富婆,怎麼可能會有拍照醜的時候?

就算是有,那也隻能說明一個問題——拍照的那個人手殘眼瞎了。

不爽地抿抿唇,她眼神無意地落到男人那堪比太平洋的肩寬上,唔,是挺有安全感也讓人靠著很舒服不假,可真的被扛著時,那就隻有一個感覺,硌。

太硬,太硬了。

簡直跟鋼鐵一樣。

上次還是上上次來著,她就因為跟朋友玩太嗨喝多了,然後被他那麼扛在肩上,給她硌的五臟六腑疼的都要錯位了。

不滿地輕哼一聲,戰景熙雙手環胸,嬌嬌俏俏的對著男人笑了下,“周保鏢,你可以試試你這次真這麼做了後,我會扣你多少工資!”

周保鏢,……

見他臉色冷下來,戰大小姐就知道這一局自己是完勝了,她狡黠地挑了挑眉,“嘖嘖,瞧周保鏢你這臉黑的,是又要生氣了嗎?”

周硯川視線從她那張寫滿得意和你再過來欺負我試試的小臉上掠過,低低徐徐的嗓音,“公主殿下都要扣我工資了,我哪裡還敢生什麼氣。”

公!主!殿!下!

他竟然又又又這麼稱呼她!

仰頭,戰景熙本來是想與他對視的,可心頭突然就跟揣了個小鹿似的,悸動的不行。

她都記得呢,他第一次叫她公主殿下,是在他給她扣好胸衣釦子又給她穿好小褲褲時,她更記得他那時的語氣,溫柔又不失力量。

“他冇有得逞,公主殿下不哭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