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鬼頭昌的園區裡少說也有幾百號人質,陳柔不可能全救。

但身為在紅旗下宣過誓的軍人,能力之內,女性和未成年人她必須救。

還有就是那個被綁在快艇尾部,姓鄺,叫鄺仔的男孩,之所以陳柔要專門問他,是因為彆看他現在還是個小孩子,不起眼,但在冇有陳柔的上輩子,他是陪著聶釗一起逃出菲律賓的同伴,而且在將來,他還會是常伴聶釗的貼身保鏢。

能給首富當貼身保鏢,一當就是很多年,就證明那孩子能力不差。

所以救鄺仔於陳柔冇有壞處,而搶快艇,則有助於她能更容易的搞到汽油,她權衡了一下利弊,就決定要救人了。

而既灣島仔說自己很Man,那她就要試一試,看他到底有多Man了。

她要殺那幾個雇傭兵,就由他來打頭陣吧。

……

快艇上的雇傭兵正是鬼頭昌園區的人,幾個妓女和那個少年是他們沿途抓到的,正在逃跑的人質,而此刻他們開著快艇在海麵上搜尋正是陳柔和聶釗。

他們早就看到醫療船了,是因為醫療船是屬於米國人的,纔沒敢隨意登船搜查。

但突然,醫療船上有個白大褂朝他們揮手,大喊:“嘿夥計,過來一下!”

快艇上總共三個雇傭兵,一個開船,另兩個人手一支AK。

聽到呼喊,司機轉動方船盤,加足馬力,快艇就朝著醫療船駛來了。

快艇慢慢靠近,一個雇傭兵問:“夥計,什麼情況,是不是碰到出逃的人質了?”

要知道,灣島仔本身就是個人質,而這幫雇傭兵其實是認識他的。

那不,這雇傭兵問著問著就覺得不對勁,突然抬槍:“叼,你他媽就是人質吧!”

穿白大褂的正是灣島仔,也確實是個人質,眼看雇傭兵舉槍,他嚇的差點尿了褲子,而就在同一時間,隻聽一聲槍響,準備開槍的雇傭兵眉心中彈,當場倒地。

灣島仔迅速趴倒,另兩個雇傭兵抬槍就要射擊,但也在同一時間,埋伏著的陳柔叭叭兩槍,直接就將倆雇傭兵給無情的爆頭了。

僅僅三聲槍響,三個雇傭兵就倒在血泊中了。

收槍,起身再一個助跑,陳柔躍下甲板跳入海中,朝著快艇遊過去了,灣島仔緊隨其後,也撲通一聲跳進了海裡。

快艇冇了司機,正在海裡瘋狂打轉,陳柔費力的遊著,想要趕緊爬上快艇,但三個被打的頭破血流的女人,有兩個隻是麻木的看著她,還有一個在不停尖叫。

倒是被綁在尾部的,姓鄺的少年用腳把纜繩踹入海中,好讓陳柔能快速爬上去。

一爬上快艇她立刻吼那個尖叫的妓女:“再敢吼一聲老子一槍嘣了你。”

尖叫的妓女以為她也是海盜,搶了她們是想繼續販賣她們,停止了尖叫,說:“我們可是鬼頭昌的妓女,你敢搶走我們,他追到天涯海角也會殺了你的。”

陳柔一身濕漉漉,抽槍抵上妓女的頭,反問:“如果我殺了你呢,鬼頭昌也會為你報仇,你在鬼頭昌那兒又算個什麼東西!”

妓女被她問到愣住,也被她的凶狠嚇到,麻溜閉嘴,連呼吸都屏住了。

回頭看灣島仔也遊了過來,陳柔幫了他一把,將他拽上快艇,從已經死掉的雇傭兵身上抽了把匕首,把那姓鄺的少年身上的繩索割開,刀指他的鼻子:“現在咱們要把這三個雇傭兵的衣服扒了,再把他們扔到艘醫療船上去,為了不讓彆人發現,一定要快,你雖然還小,但應該不是個蠢貨,會幫我們乾活的,對吧?”

把三個雇傭兵扔到海裡也行,但他們的屍體漂浮,就會暴露陳柔一行人的行蹤。

運送醫療船上要麻煩一點,但好處是短期內他們的行蹤就不會暴露。

鄺仔以後會是聶釗最得力的保鏢,陳柔冷眼瞧著,就發現他果然不笨,而且特彆會來事,甩甩手就開始扒一個雇傭兵的衣服了。

灣島仔也緊隨其後,開始扒雇傭兵的衣服。

這時因為洋流的關係,快艇已經離醫療船很遠了,陳柔把上快艇的方向盤,重新打著火,開著它朝著醫療船的方向駛去。

灣島仔看在眼裡,說:“陳小姐,你竟然會開快艇的喔,原來你怎麼不說?”

再說:“彆告訴我大型船你也會開。”

要說全球各國的特種部隊,種花家要說第二,冇人敢稱第一,而陳柔就是在種花家,海豹突擊隊服務的。

就不說車和船了,各種戰鬥機她都可以開,大型船她不但會開,而且開的很好。

但真正有能力的人是不會四處誇耀吹牛逼的。她說:“灣島仔,現在是白天,隨時會有般隻經過,看看鄺仔再看看你,你要還這樣磨磨嘰嘰的,我踢你下船。”

灣島仔回頭,就見小鄺仔不但已經扒了兩個雇傭兵的衣服,而且已經舉著纜繩,準備好隻要距離足夠近,就要將它掛到醫療船上了。

灣島仔一看都傻眼了,心說這個小癟三,他倒夠伶俐。

再說醫療船上,宋援朝本來在學開船,但聽到外麵有槍聲,他就找了捆繩子,把醫生給綁到了駕駛坐上,再把船上的衛星電話給打爆,然後出來幫忙了。

這一看快艇上有三個死人,很有默契的,他立刻把擔架和纜繩找了出來。

現在是大清早,是因為菲律濱沿海經常有交火他們纔沒引起人的注意,但還是要儘早處理掉那三個雇傭兵,否則,一旦被彆的雇傭兵看到,他們可就死定了。

不過他們這支隊伍雖然是臨時組建的,不算優秀,但也不算太拉胯。

醫療船上宋援朝幫忙吊人,快艇上再有人負責送,隻需幾個回合,就可以把三個雇傭兵全送到醫療船上去了。

陳柔身經百戰積累的經驗,殺人就一定要殺的徹底,所以臨吊起來之前她橫劃一刀,跟殺豬似的割開死雇傭兵的咽喉,將他們的血全部放到了海裡頭。

她是個女性,也隻有22歲,但她劃咽喉的姿勢嫻熟的就像個老屠宰師傅一樣。

可憐幾個妓女還被反綁著,正靠在一處瑟瑟發抖。

而在她們看來,陳柔一刀一個人的手法,簡直比那幫子雇傭兵還要恐怖。

她簡直就像個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

話說,總共三套雇傭兵服,他們穿上就可以極大程度保證自己的安全,灣島仔穿了一套,陳柔也拿了一套,但還剩下一套,因為鄺仔年齡小,撐不起來,陳柔就對一個比較胖的妓女說:“你來穿這套衣服吧,咱們假扮雇傭兵逃走,怎麼樣?”

她不問還好,一問,有倆妓女同時哭了起來,剛纔就尖叫過的那個用灣島腔說:“妹妹,大家都是女人,你可憐可憐我們吧,我們不值錢的,誰想誰我們都可以,但我們不想死,求你彆害我們,好不好。”

灣島仔覺得很可笑:“大姐你是不是蠢啊,陳小姐分明是想救你們。”

“想救我們就放了我們呀,乾嘛讓我們穿這個,我們不要。”妓女哭著說。

人是多樣的,有好的有壞的,有聰明的有笨的,有天性善良的,也有天生惡毒的。

胖妓女和灣島腔的妓女都在哭,不想穿衣服,但還有一個瘦瘦的,弱不禁風的妓女卻說:“這位小姐,把衣服給我吧,我不怕死,我也不想再被那幫雇傭兵欺負,如果你有槍,最好也給我一把,我要殺雇傭兵,有一個殺一個。”

這就叫人不可貌相,三個妓女中最瘦,最弱的一個卻是最勇敢的一個。

陳柔立刻割掉她身上的繩索,把那套衣服丟給了她。

三個人三套軍裝,隻要不細看,他們就是一個合格的雇傭兵隊伍了。

胖妓女眼看陳柔給她的同伴割開了繩索卻不割自己的,又不樂意了,怯怯問:“妹妹,你能不能幫我也解開繩索,這繩子捆的我手腕發痛,膝蓋好酸喔。”

灣島仔最瞧不起的就是妓女,但雖然心裡鄙視,可不會隨意罵她們。

陳柔不一樣,她救這幾個妓女是為了幫她們,是好心,但她對這幾個妓女特彆凶,冷冷掃了胖妓女一眼,她問:“你也想鬆綁?”

胖妓女連連點頭:“求你了。”

灣島腔的妓女也撒嬌說:“求你了妹妹,把我的綁也鬆了吧,我的胳膊好痛的喔!”

陳柔說:“灣島仔,找兩塊破布把她倆的嘴巴給我堵上,省得她們吵吵。”

灣島仔嘿嘿一笑:“yes madam!”

倆妓女還想掙紮,但灣島仔找來兩塊破布,利利索索就把她們的嘴巴給堵上了。

接著陳柔把快艇綁到醫療船上,讓它跟著醫療船一起走,就不必司機專門開它了。

她和灣島仔,瘦妓女穿的都是雇傭兵的衣服,隻要再用黑巾把臉蒙上,短時間內就算鬼頭昌園區的雇傭兵們也認不出他們來,他們也就可以暫時歇口氣了。

現在才上午十點鐘,還太早,去鬼頭昌的園區也不是最好的時機,船在海上兜圈子,大家也正好休整一下。

陳柔對灣島仔說:“我放哨,你先去睡覺一吧,然後換我睡。”

他們已經熬了很久了,大家都特彆困,但彆看灣島仔瘦的跟顆豆芽菜似的,還膽小,可他確實很Man。他說:“陳小姐,我可是男人喔,我還可以再熬幾個通宵。”

剛剛被救的那個少年,小鄺仔說:“看你身體也不怎麼樣嘛,那麼能熬?”

灣島仔一聽不高興了:“你懂個屁喔,我可是曾經台北有名的夜店小王子,一晚上能喝三瓶XO,想怎麼熬夜就能怎麼熬的。”

一瓶XO得上千台幣,土豪才能喝得起,他要喝得起XO,又怎麼可能去菲律濱當苦力,這一聽就是鬼扯,鄺仔朝他翻個白眼,轉而對陳柔說:“陳柔小姐,其實我認識您。”

因為原身競選過港姐,而且還小出名過,所以香江人幾乎都認識陳柔。

但小鄺仔說認識她,應該還有彆的原因。

陳柔思索了片刻,問鄺仔:“鄺仔,你是不是早就認識聶釗先生?”

上輩子聶釗和這小鄺仔一起逃出菲律濱的,之後小鄺仔就一直跟著聶釗,做他的貼身保鏢,陳柔有點懷疑,這倆人是不是原來就是老相識。

果然,小鄺仔說:“我阿爸叫鄺承德,開中醫館的,他是已經亡故的聶大太太的家庭中醫,我和聶釗先生確實是老相識,因為常陪父親出診,所以早就認識他。”

又說:“鬼頭昌給聶釗先生上刑的時候其實我就在隔壁,聽到他的聲音了。”

既然灣島仔逞強說他不用休息,陳柔就先躺下,準備休息會兒了。

她想了想又問鄺仔:“你是怎麼被綁架到這兒來的,知道自己為什麼被綁架嗎?”

鄺仔說:“我是出海收藥的路上被綁的,綁來已經三個月了,我也問過海盜們為什麼要綁我,問他們能不能放了我,但他們隻會打我,虐待我,彆的什麼都不說。”

他又試著問:“陳柔小姐,聶釗先生也逃出來了吧,是不是就在那艘醫療船上?”

陳柔已經困的不行,快要睡著了,卻強撐著又睜開眼睛說:“鄺仔,如果冇有我,你也會想辦法帶聶釗先生一起逃走的,對吧?”

鄺仔冇有猶豫,堅定回答:“當然。”

陳柔又明白了一點,鄺仔這孩子應其實是上輩子的聶釗能夠逃出生天的關鍵所在。

是因為有他在,聶釗才能在被鬼頭昌活埋後還能從墳墓裡爬出來,逃回香江的。

應該也是因為一起逃亡過的經曆,將來的聶釗纔會那麼信任鄺仔,數十年如一日,將來的他連父母兄弟,包括聶涵和她的兩個弟弟都不信任,卻會信任鄺仔的。

今天陳柔能碰到鄺仔完全是個巧合。

不過以她多年執行任務的經驗來看,小鄺仔和聶釗,兩個認識的熟人被同一個海盜綁架,綁到同一個地方,同一個園區,這個肯定不是巧合,而是有預謀的承諾活動。

也就是說鬼頭昌不是這樁綁架案的主謀,他背後應該還有個更大的大BOSS。

而既小鄺仔的父親是中醫,還是給聶釗的母親,韓玉珠治過病的專職醫生,那是不是意味著,聶釗的被綁,也跟已經亡故了的聶大太太韓玉珠有關。

也就是說想殺聶釗的人,也是他母親韓玉珠的仇人?

以輩份來論,韓玉珠算是陳柔的婆婆了。

陳柔是穿越來的,也冇見過韓玉珠,但原身見過韓玉珠。

而在原身的回憶裡,韓玉珠是一個患著病的,蒼白而羸弱,但又特彆善良的女人。

韓玉珠可不僅僅是首富聶榮的太太。

照陳柔讀過的卷宗來看,韓玉珠的孃家韓家早些年纔是香江名副其實的首富,聶榮也是在娶了她之後,得韓家的支援,再兼自己善於經營才成為香江首富的。

韓玉珠也不是泛泛之輩,她曾經是聶氏集團的財務總監,聶氏也是從她手中發展壯大起來的,隻可惜她在生了聶釗之後身體就漸漸不好,並退出公司了。

再後來聶榮娶了二房太太,韓玉珠也在纏綿病榻幾年後悄無聲息的去世了。

陳柔想著聶家的事情,太困,想著想著就閉上眼睛了。

但她差點入夢,卻又猛然睜開眼睛,說:“鄺仔,你是不是懂中醫?”

鄺仔說:“我家是中醫世家,我略懂些中醫,但目前還冇有單獨出過診。”

這就對了,上輩子的聶釗就跟現在一樣,傷的特彆重,爬出墳墓時九死一生,單憑他是不可能活著回到香江的,應該就是鄺仔逃出水牢,並幫了他。

那麼,既然船上的醫生不行,何不試試鄺仔,讓他用中醫的方式來喚醒聶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