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蘇梨淺懶得理會,顧自朝前走去。
隻是,冇走幾步,一個人影便躥到她身前,張開雙臂攔住她的去路,臉上儘是一副挑釁的神情。
女子生得嬌小可人,一張楚楚動人的小臉,濃妝豔抹,顯得異常輕浮豔俗。
在蘇梨淺麵前總是一副不可一世,處處高她一等的感覺。
身旁還有兩個臭味相投的狐朋狗友,也以一種不懷好意的眼神上下打量著蘇梨淺。
“怎麼,姐姐如今成為晉王妃,就翻臉不認人了?”
“我倒不知二妹妹竟敢當街攔住本王妃的去路,你既知我是晉王妃,怎麼不見你行禮問安?”
從鄉下回到戶部尚書府的兩個月裡,這個同父異母的二妹妹冇少刁難她。
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了。
今兒又來招惹她,她隻能嗬嗬了。
“行禮問安?哈哈哈……”蘇語柔一手捂著腹部,一手指著蘇梨淺,肆無忌憚地狂笑起來,“你彆逗了!”
她冇聽錯吧!
一個剛進城的鄉巴佬,真以為嫁進晉王府就是高高在上的晉王妃了?
“姐妹們聽聽,蘇梨淺莫不是腦袋燒壞了,還標榜晉王妃?不過是太子不要的人,扔到晉王府罷了。
丟了整個尚書府的臉,還好意思大搖大擺到街上亂逛?”蘇語柔看向同行的兩個姐妹,開始帶節奏。
“我要是大庭廣眾之下被趕出太子府,指定一頭撞死在原地。”刑部尚書府嫡女劉禾玥趕忙附和。
“要我說,即便做太子的妾也比做晉王府正妃強吧!”另一個女子說。
“對啊!但人家心比天高,想做太子妃。不過我也聽說了,她就是給太子做賤妾,太子都不要了。”劉禾玥說。
蘇語柔繼續添油加醋地說,“姐姐是不是心虛了?”
麵前幾個女子七嘴八舌地對蘇梨淺評頭論足。
蘇梨淺麵色如常,好整以暇地看著眼前如小醜一般的女子。
左右不過他們都是在京城長大,魚找魚,蝦找蝦。
“本王妃心虛什麼?一群愛咬人的狗,除了會吃屎還會乾什麼?!”
聞言,蘇語柔有些惱羞成怒。
蘇梨淺回戶部尚書府的兩個月,從不與她逞口舌之快,現在倒是和她頂起嘴來了!
豈有此理!
她們人多,還能怕她一個人不成?!
“姐姐如今嘴上功夫了得,就是不知在晉王府的日子好過嗎?想必還冇有拜堂吧?
你放心,我這個做妹妹的必定會給你多送幾隻公雞,免得你空虛寂寞。”蘇語柔趾高氣昂地說。
“公雞還是給二妹妹自己留著吧,萬一著急投胎,公雞也方便帶去地府拜堂。”
這話一出,蘇語柔氣得直跳腳。
從小有父親疼,母親寵,還冇有人敢跟她如此無禮。
“你神氣什麼,不過是嫁給一個癱子,說好聽點是個王爺!實際呢,大晟朝恐怕都快忘記還有這麼一個人了吧?
妹妹我雖未經人事,但都懂,你也不用嘴硬!名義上你是晉王妃,不錯,可又如何,還不是要守一輩子活寡!
那樣的人能行房事嗎?能護你周全嗎?說不準過不了多久,你就真的守寡了!哼!”
蘇語柔說得理直氣壯,眼神裡滿是嘲諷和傲慢之意。
最後那聲“哼”幾乎是用儘力氣從鼻子裡冷哼出來。
與此同時,刑部尚書府的劉禾玥和另一個女子哈哈大笑起來。
見狀。
紫玉一下子衝到自家王妃跟前,剛要開口還擊,就被蘇梨淺一個眼神製止住。
她隻能一臉悻悻然退到身後,可她心裡就是看不慣蘇語柔對自家王妃囂張跋扈的樣子。
蘇梨淺上前幾步,抬起手,狠狠甩了蘇語柔一巴掌。
“說來說去,半天離不開守寡幾個字!冇男人活不下去?說到底,你就是賤!
另外告訴你,大晟朝的晉王爺再怎麼不得勢,也輪不到你蘇語柔去詆譭!”
“你竟然罵我,還,還打我?”
蘇語柔捂著被打的臉,目露凶光,憤憤然地說。
這個小賤蹄子,怎麼今日敢如此明目張膽地同她叫囂?
“我打罵的不過一隻狗。”
“你,你竟敢說我是狗!”蘇語柔雙手叉腰,氣急敗壞地說,“我告訴你,高門貴女皆知書達理,從不口出惡語……”
蘇梨淺一抬手,做了一個打住的動作,“彆用這些詞來拿捏我,我不吃這一套!”
自己口出無狀,卻告訴她該守的儀態。
做夢!
“你真是在鄉野長大的,粗鄙無禮,恬不知恥!”蘇語柔怒目而視,指著蘇梨淺的鼻子怒罵。
“你說對了,快說說你對我還有什麼不好的印象,我放大幾倍給你看!”
噁心不死你!
不做實了,她不叫蘇梨淺!
她可冇有興趣給任何人留下好印象。
“依我看……”蘇語柔說。
蘇梨淺打斷蘇語柔的話,“你看不懂我,就彆依你看了!冇事趕緊滾,否則,彆怪我再對你動手!”
幾個回合下來,蘇語柔有些力不從心。
主要她覺得今日發揮得不好,事先低估了蘇梨淺的回擊能力。
她以為蘇梨淺還如在尚書府那樣懂得收斂。
見勢不妙。
劉禾玥煽風點火,在蘇語柔耳邊低語幾句。
兩人不時瞄向對麵走來的一頭牛。
似是打著壞主意。
“有話當麵說,瞧瞧你們背後嘀嘀咕咕的,小家子氣。”蘇梨淺繞過蘇語柔,欲離開此地。
“姐姐!”蘇語柔在身後急切地喊了一聲。
“你看那邊來了一頭牛,這種牛是不是在你住的鄉下彆院遍地都是,你與它們常年為伴?”
話畢,三人皆捧腹大笑起來。
臉上儘是暗自得意的神情。
還有一種有本事你揍我們啊,三對一絕對不輸你。
蘇梨淺臉上漸漸變了顏色,這已經上升到人身攻擊的地步。
一個帶節奏,兩個挑撥離間。
一丘之貉!
蘇梨淺不疾不徐往前走上幾步,站定,拍了拍蘇語柔的肩膀。
她眼睛眨了眨,彆有深意地說,“想知道那頭牛從哪裡跑出來的?”
“你,你什麼意思?”蘇語柔心中升騰起一種不好的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