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宴會開始之前,蘇妧便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今日的宴會是由王府舉辦,以賞花為由讓男男女女在此會友,用抽簽的形式來選擇自己的表演形式,從詩詞歌賦,琴棋書畫中隨機選中一個即可。
江惜然看了一眼手中的紙條皺了皺眉。
她轉頭看向坐在自己身邊的女子,眼神一亮,身子往她那邊傾斜了一下,低語幾聲後女子將手中的紙條給了江惜然,兩人調換了紙條。
片刻後,宴會才真正開始。
蘇妧身邊的丫鬟將臨摹好的字帖交了上去,詩詞書畫一般會留到最後的環節,現在是表演才藝的時刻。
壓軸出場的是江惜然的霓裳羽衣舞,女子翩然的身姿在正中央搖曳舞動,翩若驚鴻,婉若遊龍,吸引著無數人的目光。
薄如輕嬋的舞勾勒出女子玲瓏有致的身材,江惜然媚眼如絲,目光熾熱的盯著坐在左前方的謝珩。
謝珩此時正直勾勾地看向蘇妧的方向,任驚呼與讚美之聲傳入耳中,也未絲毫動搖自己的心。
蘇妧,又是蘇妧。
這不可能。
謝珩一定是故意這樣的,在我看向他時,他就刻意盯著蘇妧,想讓我吃醋。
而當我看不見他時,他肯定在看我。江惜然在心中猜測。
一曲畢,當江惜然行完禮正準備退下去時,腰間的玉佩突然從身上滑落,掉在了地上。
“江姑娘,你的玉佩掉了。”
“多謝公子提醒,這個玉佩對我很重要。”
江惜然撿起玉佩後向那名男子道謝,故意將玉佩拿在胸前暴露在眾人眼中。
“等等,江姑娘這個玉佩怎麼看起來這麼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此話一出,眾人的注意力瞬間落在玉佩身上。
“這麼一說,確實有點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就是,到底在哪裡見過呢?”
“啊,我想起來了,這個不就是五皇子身上一直帶的那個玉佩嗎?不過五皇子帶的是另一半。”
“也就是說這原本是一塊玉佩,一半在江姑娘那,一半在五皇子那。”
玉佩被一分為二在魏國並不少見,有意結親的兩家人會在孩子幼時以玉佩為證,將其分為兩半,給男女雙方各一半作為定情信物。
又或者,雙方有情的男女為了表達對情愛的忠貞,也會將一塊玉佩掰為兩半攜帶在身上,目的就是為了告訴異性,自己心有所屬。
“可是,江姑娘不是一直喜歡三皇子嗎?”人群中突然傳出了一道質疑聲。
京中誰不知道江惜然喜歡三皇子,為了他不惜和自己的母親作對,不顧自己的名節也要跟著他去軍營。
前幾日,三皇子隻是和她庶妹說了句話,江惜然就將她庶妹推下了水,變著法的折磨她。
這句話像是開啟了議論的閥門,眾人不堪入耳的話像是一把利箭狠狠地紮在江惜然身上。
三皇子冷眼旁觀這一切,他一向不喜歡江惜然這個蠢女人,對她的示好也不過是為了利用。
江惜然冇想到事態會如此發展,若是再說下去,恐怕會對她更不利。
“我確實喜歡三皇子。不過那是之前,是我眼瞎識人不清,纔會做了很多不好的事,但從今往後,我和三皇子毫無瓜葛,也請大家今日為我做個見證。”
此話一出,三皇子頓時慌了神色,走到江惜然身邊準備牽她的手,卻被江惜然躲過去了。
“惜然,前幾日都是我不好,是我故意冷落了你,你原諒我好不好?現在這麼多人看著呢,彆鬨了。”
三皇子隻當江惜然是在與他鬨脾氣,還像之前一樣哄哄就好了。他這番話說出來之後,周圍的氣氛也一下子就變了。
旁人會覺得,江惜然和三皇子肯定是鬨矛盾了,江惜然此番言語也無非是想引起三皇子的注意,而這不過是有情人之間的打鬨罷了。
“你覺得我在說笑?那我手裡拿的玉佩總不會是假的吧?”江惜然將手中的玉佩高高舉起:
“你們猜對了,這塊玉佩本來是一個,後來被一分為二,隻不過這半塊現在在我手中。”
剩下的話江惜然冇有說,但在場的人卻都聽出了她的言外之意。
“難道她真的和五皇子有婚約?”
“怎麼回事,她之前不是喜歡三皇子嗎?怎麼變成五皇子了?”
三皇子在這時才反應過來江惜然是認真的。
不行,他在朝堂上還需要江家的勢力,不能讓江惜然這塊到手的肥肉飛走了。
“惜然,彆鬨了,我們回去說。”
三皇子強勢地上前拉住江惜然的胳膊,想帶她離開這裡。
江惜然掙脫之餘不忘看向五皇子的座位,從一開始,江惜然的目光都有意無意落在謝珩身上,可後者像是冇有察覺一般,看都冇看她一眼。
江惜然奮力甩開三皇子的手跑向謝珩想拽住他的胳膊,卻被謝珩躲開了。
“五皇子救我。”
這時,眾人纔想起來坐在角落裡一言不發的五皇子,眼尖的人立馬看到了謝珩腰間懸掛的玉佩,和江惜然手中的正是一對。
謝珩早在江惜然將玉佩掉落在地上之時就隱隱感到不安,後麵看了江惜然的一係列操作,心中瞭然,下意識地看向蘇妧的方向,害怕她會因此誤會。
可蘇妧卻一直在盯著桌子發呆,並冇有留意剛纔發生的事。
謝珩頓時鬆了一口氣。這個玉佩是母親小時候給他的,他一直以為隻是一塊單純的玉佩,冇想到竟會和江惜然扯上關係。
既然如此,這玉佩不如不要。
謝珩猛然拽下腰間的玉佩,扔到了地上。然後他便打算起身去找蘇妧,江惜然卻突然向自己跑了過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江惜然不會真的和五皇子有關係吧?”
“要不然她怎麼會找五皇子幫忙?”
人群議論紛紛,眼神都盯著江惜然和謝珩二人看,不過更多的是謝珩。
在大家都以為謝珩會給眾人一個說法時,謝珩卻一把甩開了江惜然,突然朝著蘇妧的方向衝了過去,步伐焦急,眼神中帶有一絲擔憂。
蘇妧麵色發白,手死死拽著腹部的衣衫,褶皺四起,像是在極力忍耐著巨大的痛苦。
“妧妧,你怎麼啦?”
謝珩蹲在蘇妧身側,柔聲詢問,在看見女子臉上的痛苦表情後心中像是被針紮了一樣難受:“彆怕,妧妧彆怕,我帶你去找太醫。”
謝珩慌亂的抱起蘇妧轉身就準備離開,卻發現江惜然不知何時來到了他身邊,一隻手正拽住他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