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胡哥一直對我很好,我不能讓他吃這個啞巴虧!
劉禹濤心裡想到,當即拿出那皺巴巴的輸液登記表,朝著胡哥走了過去,說道:“胡哥,我剛纔撿到了這個,好像是三號床病人的單子。”
“這……”胡哥接過單子看了一眼,上麵最後一欄赫然是寫著生理鹽水,而且,還有護士小張的簽名。
“小張!”胡哥怒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護士小張慌忙地走了過來,兩隻眼睛淚汪汪的,一副無辜的樣子,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黃主任。
這是鐵證,證明瞭胡哥冇有開錯藥,而是護士小張的失誤。
鐵證如山,黃主任也不好多說什麼,隻能用場麵話搪塞過去,“大家這段時間加班,都辛苦了,但是,工作還是要認認真真的完成,在我們手裡麵的可是人命,人命關天!知道嗎?”
“知道。”眾人回答,大家都知道小張是黃主任介紹進來的人,自然是識趣冇有多說什麼。
胡醫生則是恨恨地哼了一聲,“幸好病人冇出什麼事,要不然,我看你怎麼跟自己的良心交代。”
護士小張冇有回答,隻是哭。
要不是知道這內裡的貓膩,或許劉禹濤還會可憐一下這個小女生,但現在,卻隻是覺得虛偽和噁心。
病人有驚無險,事情也就不了了之。
但是,在黃主任離開的時候,劉禹濤卻顯然感受到後者怨毒的目光。
“小劉啊,這次是多虧你了,不然這個黑鍋我是背定了。”胡醫生拍著劉禹濤的肩膀,感激道。
“我也就是碰巧撿到了。”劉禹濤冇有將實情說出來,是不願意胡醫生有負擔。
如果讓胡醫生知道這裡麵的來龍去脈,估計立即會去找黃主任鬨起來。官大一級壓死人,劉禹濤知道,就算胡醫生去鬨,最後也隻能是吃暗虧。
胡醫生對劉禹濤一直不錯,家裡麵又有剛出生的小孩,他很需要這份工作,得罪人的事情,隻好自己來扛了。
劉禹濤知道自己這一次是將黃主任給得罪狠了,估計以後的日子不好過。
果然,冇過多久,主管就找到了劉禹濤,將他安排到了停屍間那邊去工作。
劉禹濤並不害怕死人,但是停屍間是在另外一棟大樓,完全新的環境,一切又得從頭開始,而且,估計那黃主任冇有那麼容易就放過自己,後麵肯定還有陰招等著。
事到如今,也隻能見步走步。
不過,唯一的好處是,劉禹濤暫時是不用再加班了,可以回去好好休息一下。
拖著疲憊的身軀,劉禹濤換掉工服,坐了兩個多小時的公車,纔回到了自己租房的地方。
市區的房子,劉禹濤是租不起的,雖然醫院有集體宿舍,劉禹濤想要跟女朋友一起住,就隻能在這偏遠的地方住一間小套間。
雖然上下班很不方便,但是想起自己體貼的女朋友梁薇,劉禹濤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下了公車,劉禹濤去蛋糕店裡買了梁薇最愛吃的芝士蛋糕,經過彎彎曲曲的樓道,走上了自己租賃的五樓。
看到出租屋裡麵的燈亮著,劉禹濤甩了甩頭,將工作上的不愉快通通拋之腦後,笑著打開了門。
“梁薇,我回來了。”劉禹濤笑著說道,但眼前的一切,卻是讓他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梁薇正在收拾著行禮,一副要出遠門的樣子。
“你不是在加班嗎?”梁薇眉頭微微一皺,看著劉禹濤的目光,帶著些許的厭惡。
“你要去哪裡?”劉禹濤有種不好的感覺。
“我們分手吧,我本來打算髮簡訊告訴你的,但你既然回來了,我就直接跟你說了。”梁薇語氣冷漠。
“為什麼?”劉禹濤幾乎咆哮出聲。
“你真的不知道為什麼?”梁薇的聲音尖了起來,“你出來工作也快一年了吧?還是個臨時工,我問你,你一個月工資有多少,要多久才能在江南市買一套房子?”
“我會努力的,隻要我考到了醫生的執照……”劉禹濤儘力挽回,他捨不得多年的感情。
“考執照?就算讓你考到了,當一個醫生,又能夠有多少錢?”梁薇冷笑道。
梁薇的話,讓劉禹濤心涼。
“你以前是學校的優等生,年年拿著獎學金,但現在呢?”梁薇連連搖頭,“不是你不努力,是這個社會就是這樣子,我跟你在一起,就隻能當一輩子的房奴,省吃儉用,將來要是有了孩子,還得天天為奶粉錢擔憂,這樣的日子,我一點也不想過!”
梁薇說著,指著自己胸口的項鍊,笑道:“你知道我這條項鍊多少錢嗎?夠你那臨時工的十年工資,而且,隻要我跟孫哥在一起,他能夠立即給買房!”
聽到這個孫哥,劉禹濤的目光立即變得銳利起來,“孫連成?他是有家室的人……”
梁薇搶過話道:“有家室又怎麼樣?他跟他老婆已經冇有感情了,而且他老婆連生兩個都是女孩,隻要我給他生一個兒子,他就會離婚娶我的。”
梁薇瘋狂的語調讓劉禹濤沉默了,過了一陣,纔拿出自己剛剛買的芝士蛋糕,說道:“你拿著去吃吧,這是你一直都喜歡吃的。”
看了一眼劉禹濤手裡的蛋糕,梁薇卻是無情地甩開劉禹濤的手,蛋糕啪嗒地掉到了地上,“我以後再也不會吃這種路邊買的東西了。”
說著,便是將自己的行李箱拉上了拉鍊,轉身走向了大門。
劉禹濤隻覺晴天霹靂,好像整個天都塌了下來,腦子裡一片空白,直到梁薇啪的一聲甩上門,他才恍然過來,快步地追了出去。
“等一下。”劉禹濤說道。
“怎麼了,我說的還不過清楚嗎?”梁薇不耐煩道。
“足夠清楚了。”劉禹濤冷冷道,“不過,我家傳的玉佩是留給我劉家媳婦的,你要走,就把玉佩還給我。”
這個玉佩是祖傳的,劉禹濤不能不要。
梁薇一怔,冷哼一聲,從包裡將玉佩給取了出來,丟給劉禹濤,臨走之前,還不忘幽幽地補了一句,“你也就這點出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