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桌上，阿爹對我說我讀書的問題解決了。

跟夏淺語同一所學校。

那裡是洋人開的貴族學校。

我進去之前要考試。之後再來定我要出多少學費，讀幾年級。

“什麼？阿爹姐姐也要去“聖基督”唸書嗎？”夏淺語有些吃驚地問。

阿爹哈哈的笑著，停下手中的筷子，“是啊，聖基督是蘇城最好的學校。成績優異校長可以直接推薦出去留學。寧兒冇進過學堂，肯定有許多不習慣或者是不懂得地方，跟你在一起，你可以教她，多好的事啊。”

“是很好，可姐姐冇念過書啊？她也不會英語？如何考試？”

“沒關係，我找過瑪利亞校長。她說，洋學堂的教學理念很先進。他們不尋求你什麼都懂，他們隻開發你所擅長的事物。你的美術很好，數學不好。學校針對你的擅長，讓你主攻美術。你什麼擅長？學校就開發你的強項。所以寧兒隻要有擅長的東西，都冇問題。”

“阿爹說的是。姐姐，你有什麼擅長的嗎？”夏淺語睜著一雙美麗的清亮的雙眸看著我。

我想說我會唱戲。

想到阿孃曾經說過唱戲會讓人瞧不起。阿爹知道也會不開心的。

隻好搖搖頭。

“阿爹，你看姐姐什麼都不會。”她像個大人般的看著阿爹，一臉的擔心。

阿爹寵愛的對她笑著，輕聲道：“好孩子，你不用擔心姐姐。大不了捐錢給學校。”

“可是，我們家才換了汽車。阿孃不是說，冇有多少錢了嗎？”

一直低頭吃飯的雅芝，放下筷子，“我跟你阿爹商量過了。給你存的留學基金先拿出來用。”

夏淺語手裡的筷子一頓，見桌子上的目光都看向她。

馬上笑容滿麵的說，“還有三年才畢業。暫時用不著。姐姐用應該的。”

阿爹欣慰的點點頭。

吃完飯上樓洗漱，換上睡衣。

剛想上床，門就被推開了。

夏淺語走了進來。

左腳往後一蹬，門“哢嚓”一聲被關上。

我被嚇了一跳。看著一臉不快的夏淺語。

熱情的迎上前問：“怎麼了，妹妹。”

她冇有像我預料的那樣叫我姐姐。

她邊走便打量房間的擺設，冷笑出聲，斜睨的目光掃過我，話語譏諷，“這麼漂亮的房間，你可住的習慣？”

我一愣，不知其意。

隻好回道：“還好。”

“還好？呆在夏公館，住著這麼精緻的房間，你竟然說還好。真是看不出來，你的心這麼貪。”

她看我的眼神像極了浩宇，滿眼的仇恨。與之前簡直判若兩人。

此時的夏淺語就像一隻暗夜裡的野貓，隻差伸出利爪。

“我不懂你的意思。”

“哼，我告訴你，夏公館是我的家。我阿孃是這裡的女主人。我是這裡的大小姐。阿爹之所以能收留你，也是阿孃點頭同意的。如果阿孃不同意，你現在還是呆在鄉下的野丫頭。”她高傲的看著我。目光鄙視。

“你過來就是要跟我說這些嗎？”

“當然不是，我是來警告你。明天的聖基督的考試，你不許去。”

我忽然被她這句話氣笑了，“這是阿爹的決定。你有意見去找阿爹，跟我說不著啊。”

我知道她在阿爹麵前一直保持著懂事乖巧的模樣，她定不會去找阿爹損害自己的形象。

她氣的怒目圓睜，“彆以為仗著阿爹寵你。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你就是夏家的千金小姐了？想土雞變鳳凰。還想跟我上同一所學校，用我的留學基金。你憑什麼？”

“憑的是我身上流著夏家的血。憑我阿孃是原配，我是嫡女。是不是夏家真正的大小姐，你應該去問阿爹。他會解決你這個疑問。至於你的舊衣服我不稀罕，想要你就拿回去。”我把櫃子上的衣服，放在她的手裡。

“你就穿著吧，我聽說你來我家之前連飯都吃不飽。更冇穿過這麼高檔的衣服吧。”她冷笑，譏諷道。

“我是從鄉下來的，也冇穿過高檔的衣物。可我知道怎樣做人。什麼叫尊重。你小小年紀，言語惡毒，你都侮辱了你的身份。彆在我跟前耀武揚威的。我冇吃你一粒米，冇喝你一口水，更冇花過你一分錢，你憑的又是什麼？”

我被她激怒了，雖然在鄉下長大，卻也從未受過這般侮辱。

“你，你，竟然跟我頂嘴。”氣的夏淺語滿臉通紅，眼睛裡能冒出火來。

說著伸手上前就要來打我。

我伸手擋過。

她怒目圓睜，繼續上前拽我的長髮。我們撕扯在一起。

正在此時傳來敲門聲，是阿爹的聲音。

我剛要去開門。

隻見夏淺語把我推開，拿起衣服扔在地上，又把頭髮扯亂，倒在地上大哭起來。

她的這一係列操作，令人目瞪口呆。

我驚訝於這種農村潑婦的把戲，她是如何做到了極致。

打開門，阿爹和雅芝站在門口。

一臉怒容的看向裡麵。

倒在地上的夏淺語哭得傷心。

阿爹看向我問我怎麼回事？

雅芝上前扶起哭泣的夏淺語。

我搖頭解釋。

夏淺語從地上爬起來拉著阿爹的手臂，哭訴，“阿爹，都是我不好。我本想著我那麼多衣服，想送兩件給姐姐。冇想到卻惹怒了姐姐，她說我看不起她，還拿舊衣服侮辱她。把我送的衣服都扔在地上，還推我。阿爹嗚嗚.......。”

“阿爹不是她說的那樣。我什麼都冇做”。我解釋。

“我知道，讓你穿語兒的衣服，心裡不舒服。也是我想的不夠周全。你妹妹也是一番好意，你怎麼能.......。唉....。都怪我。”雅芝唉聲歎氣的看向阿爹。

阿爹麵露失望的看著我，“寧兒，你太令我失望了。”

“阿爹，不是你聽到的那樣.....”我話未說完，被邊上的夏淺語搶了過去。

“阿爹，你彆怪姐姐。是我的錯。我不應該拿我的衣服給她穿，讓她不開心。”夏淺語邊抹著眼淚邊哽噎著，好似受到了天大的委屈。

“寧兒，你彆怪語兒。是我想的不夠周全。我應該抽時間帶你去買的。都是我的疏忽。”雅芝拉過我的手安慰。

我被說的啞口無言，兩人一唱一和做給阿爹看。

阿爹明顯是偏袒那邊。我說的再多也無用。便沉默不語。

“跟你妹妹道個歉，兩人都是姐妹，鬨得這麼僵，以後還怎麼相處？“阿爹一臉嚴肅的看著我。

lingr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