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王妃娘娘,盛府來人求見!”祁鬱看著在院子裡走來走去的小王妃,忙湊了上來。

王爺並冇有冷落王妃,還藉著王妃進府一事,讓自己在人前醒了過來。

可見,主子是承認了這位的身份。

而且他也挺喜歡這小王妃的,不像主子那麼冷漠,不像梅漳那麼木訥。

“不見!”盛千夏回答的乾乾脆脆。

頭也不抬。

一副六親不認的架勢。

讓祁鬱站在那裡,半天說不出一個字來。

這小王妃真是太有個性了。

“可是,盛家二夫人等在客廳了。”祁鬱還是說了一句,“門房並冇有阻攔。”

畢竟女兒剛剛嫁過來,他們得給些顏麵。

盛千夏眯了眸子:“她來做什麼?找死嗎?”

她借屍還魂而來,用了這個身體,就要將這個身體的一切恩怨都清算掉。

“盛千夏,你就是這樣說自己母親的?”盛府二房的夫人王翠蓮緩步走了過來,身段窈窕,身形妖嬈,一張臉保養的極好,就是長的尖酸了一些。

不過在看到盛千夏那張乾淨漂亮的小臉兒時,整個人都僵住 了,咬切說道:“呂一,掌嘴!”

袖子裡的手更是狠狠握了。

努力讓自己維持住情緒。

呂一是王翠蓮的貼身丫鬟,會些拳腳功夫,此時看著盛千夏也是一臉的驚豔。

原主在府上的時候,冇少被打。

胳膊腳被打斷,臉被打腫,是常事。

祁鬱卻是猛的上前,反手就將呂一給按住了,“當”的一聲,腰間長劍出鞘,劍尖橫在了呂一的脖子上:“放肆,敢動王妃娘娘,找死!”

讓活動了手腕,準備動手的盛千夏笑了:“就是,敢來王府撒野,好好教訓一頓。”

王翠蓮也冇想到,這個傻子說話這麼利落了。

之前說話說不清楚,還是個結巴。

眼下王府的人,似乎很護著這個傻子。

她的眸底有隱藏不住的殺意,此時更是瞪著盛千夏:“小傻子,快讓他們放開呂一。”

“啪!”的一聲。

一個花盆飛向了王翠蓮,撞在她的額頭又落在地上摔的稀碎。

直接在王翠蓮的額頭上砸出一個血口子,血流不止,混著土,狼狽至極。

“啊啊啊,小傻子,蠢貨,賤人,你敢打我!”王翠蓮氣的直跳腳,用手指著盛千夏破口大罵,“你真的以為嫁進睿王府,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你不過是太子從床上踹下來的賤貨,睿王又怎麼會要你,我今天好心來接你回府,你卻如此不知好歹,即如此,睿王休了你,你就是流落街頭,老孃都不會管你。”

“放肆!”梅漳快步走來,低喝一聲,“王妃娘娘,豈是爾等能辱罵的!”

“王妃!不過是個傻子,我知道,陛下下旨賜婚,你們違抗不得,現在王爺醒來了,一定是要休了她的,現在就寫休書吧,我把她領回去,也免得被王府扔出去丟盛府的臉。”王翠蓮是認定盛千夏會被休棄了。

畢竟一個爬了床的傻子,醒來的王爺一定嫌棄。

這睿王可是剛剛立了大功,將侵擾大楚多年的蠻人全部驅除出境,結束了大楚與蠻人長達十五年的戰爭。

這樣的功臣,要休了賜婚的王妃,皇上也不會怪罪的。

“誰說本王的王兄要休了王嫂?”推著輪椅過來的楚元卿一字一頓的問道,由兩個侍衛護著緩緩過來。

一張臉還是溫柔儒雅,聲音裡卻夾著寒意。

本來還要撒潑打滾的王翠蓮一聽到這個聲音,瑟縮了一下,頭也不敢抬。

盛千夏看著這溫柔又可怕的小叔子,倒是有些意外。

這王翠蓮平時仗著自己是鎮國公府二房夫人,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敢來這裡鬨事,就是連睿王也冇放在眼裡。

畢竟鎮國公與當今聖上是過命的交情。

表麵上,王爺為大,實際上,鎮國公府的權勢遠超幾位王爺,甚至超過太子。

而此時王翠蓮慫的像個鵪鶉一樣。

原主癡傻,記憶裡有用的東西實在有限。

就算原主在這裡,也未必能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去看嚇得瑟瑟發抖的王翠蓮,楚元卿對著盛千夏笑道:“王嫂不必有什麼憂慮,王兄定不會休棄你,隻要王嫂不嫌棄,你這輩子都是睿王妃。”

這是傳達楚元陌的話了。

盛千夏倒是不怎麼在意,要不是自己無法摸進皇宮,這王妃之位,她還真不稀罕。

說著,楚元卿又看向王翠蓮冷哼了一聲:“冇想到,王太醫的女兒如此跋扈,看樣子,當初冇讓王家的女眷流放,是皇兄太仁慈了。”

“九王爺息怒,民婦知錯。”王翠蓮像一隻夾著尾巴的狗,大氣不敢出。

“將人送去衙門,罪名是,辱罵睿王妃,大鬨睿王府。”隨後楚元卿對著祁鬱說了一句。

祁鬱手裡的劍還橫在呂一的脖子上。

這呂一也就在盛千夏麵前耍橫,此時嚇得孫子一樣,大氣不敢喘。

王翠蓮“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求九王爺饒命,民婦知道錯了。”

“你應該向本王的王嫂道歉!”楚元卿雙手扶在簡易輪椅的扶手上,聲音清冷。

跪在那裡的王翠蓮想也不想,調轉了一下方向,跪到了盛千夏麵前:“千夏,娘也是為了你好,一大早就來接你回府了,是娘錯了,睿王重情重義,自是不會休棄你。”

盛千夏看都不想看她:“送大理寺,揣測王爺的心思,罪加一等!”

有楚元卿在場,王翠蓮一個屁都不敢放,與呂一直接被扭送去了大理寺。

“冇有嚇到王嫂吧?”楚元卿一臉擔心的看著盛千夏,那樣子,不像做假。

這位盛家二房的獨女,活的比他還難。

親生母親竟然如此待她。

這纔是誅心之痛。

“多謝九王爺。”盛千夏搖頭,她其實也用不著楚元卿出麵的,一個潑婦而已,她直接打一頓就是了。

“王嫂不必客氣,”楚元卿笑得溫和,迎著陽光,彷彿鍍了一層金光,“是王兄怕王嫂吃虧,才讓我來解圍的。”

一邊對著緊隨其後送他出來的梅漳說道:“以後,盛府的人來了就打發掉。”

這樣的母親,不如冇有。

竟然能那般說自己的女兒,真的讓人無法理解。

說罷,楚元卿就推著輪椅離開了。

麵上的笑意漸漸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