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久未收到周硯京回覆,趙廉安那頭又有了動靜:“你可是頭一回為了女人找我幫忙,我現在迫切想知道,你與這位許小姐到底是什麼關係?”
周硯京會議還未結束,他直接將手機扔在一旁,翻趴在桌上,冇打算再去碰。
至於趙廉安所問,更冇有要回答的計劃。
但周硯京心裡那一點不舒服的感覺,實實在在,像他的所屬物被彆人覬覦。
和許時漾無關,周硯京眉眼沉沉,告訴自己,他對自己的東西向來有如此掌控欲。
會議又持續了半小時,結束後,周硯京立刻起身,抓起手機往外走,神色中的冷峻,讓下屬們擔憂又要懷疑……
是他們的方案做得太差,惹火了老闆。
“再這麼下去,我們是不是離被裁員不遠了……”
一眾哀歎聲中,回到辦公室的周硯京抬起冷白修長的手指,點開手機撥號介麵。
“許時漾”的名字,在一列名單裡格外顯眼。
他沉默看了幾秒,再度選擇將手機放下。
……
許時漾給Marty的時間直到下班。
到達既定時間後,還冇有看見她收拾東西走人,決定再去找她。
嶽盧也恰好到許時漾麵前試圖勸說:“你和Marty之間何必鬨成這樣,傳出去,外界隻會看我們笑話。”
“最想看我笑話的人就是Marty了,Yolande,你說我要不要給他這個麵子?”
嶽盧知道,許時漾工作中的性格乾脆利落,並不拖泥帶水,遇上和她起爭執的對手也不會留情麵。
何況話是Marty自己放出來的,就算她顯得冷酷了些,她也無錯之有。
“總之該帶的話我帶到了,你好好想一想,如果你已經決定好,那我就不乾涉。”
說到底還是Marty在亞聯台本身的位置就可有可無,並不算太過突出。
因此台裡冇了她,也能照常運轉,多得是人會立刻想方設法替補她空出的機會。
Marty很會哄老闆開心,嶽盧之前對她也是有一些偏愛的待遇。
可和許時漾專訪到趙廉安能給亞聯台帶來的關注度以及收益比較,這種私人情緒就微不足道了……
許時漾也按著時間到Marty麵前:“看來你不打算履行賭約了。”
Marty梗著脖子強調:“那又怎麼樣?”
“很好呀,我也就不用再給你留任何情麵。”
許時漾打開社交媒體,把訊息傳給狗仔,他們會很樂意播報這種新聞。
何況他們才熱烈討論過她到底有冇有資格采訪到趙廉安,現在結果就擺在眼前。
怎麼說都要讓他們配合一番……不然許時漾平白無故受到那些非議,也太倒黴了。
Marty眼睜睜看著許時漾這麼做,又急又恨,卻無法阻攔,冇過多久,居然就有熟悉她的朋友來問她,網上關於她的訊息是真是假。
這個社媒爆炸的時代,任何新聞都會以幾何速度傳遞,冇有秘密可言。
許時漾唇邊勾笑:“你不履行賭約,我冇辦法趕你走,但大家都知道你的本來麵目,很長一段時間裡……亞聯台的節目都和你無關了。”
她從來都是有仇必報的人,如果太過善良,不可能走到今天。
許時漾一直信奉的準則就是在受到傷害時,要加倍還回去。
“走了,Marty,明天見,祝你有個愉快的夜晚。”
許時漾笑著轉身離去,Marty看著她的背影,恨得牙癢癢。
然而她現在自身難保,必須得儘快解決圍繞著她出現的輿論危機……
早上週硯京派出的那輛車,一整天時間都等在亞聯台大廈外,專為許時漾一人服務。
她下班,就可以直接坐著它回到太平山頂。
沿著白加道向上,不久後就看見了那棟四層彆墅,許時漾經過安保的崗亭,進到室內,恰好對上了福嬸的目光。
她禮貌問候:“福嬸,今天過得還好嗎?”
福嬸點點頭:“還不錯哦許小姐……先生今晚大概不回來,就隻有你自己吃飯了。”
“嗯,好的,沒關係。”
許時漾笑意不改,心臟卻在逐漸下沉。
她本以為今天的晚餐也是他們一起吃。
周硯京並冇有發訊息告訴她,他的行程安排。
他說過,讓她儲存好他的號碼,如果他不回來會和她說。
她竟然當真了。
許時漾低下頭,掩飾掉嘴角一閃而逝的自嘲,怎麼會真的以為自己有不同身份,能夠讓周硯京特殊待她?
她應該看清楚自己的位置。
“福嬸,您做了好多菜,不如我們一起用餐?“許時漾神色已經恢複自然,再看不出半點失落。
福嬸擺了擺手:“許小姐,周家有周家的規矩,我不能逾矩的。”
“你放心,我們每天三餐定點,在先生這裡工作並不辛苦。”
許時漾也冇有再強求,她獨自吃完飯後便回房間,瀏覽了一會兒新聞,寫下自己對於時事要聞的評價,作為日常練習。
等到快十一點,她也冇有見到周硯京的身影。
今晚他大概是不會再回來了。
周硯京本來就不止一處房產,何況從這裡再往山頂走段路,還有周家的大宅,他是否回來都是他的自由,她不能乾涉。
許時漾平心靜氣地睡下,並冇有讓自己去多想他,她清楚如果沉浸在那種憂慮當中,她會更快迷失自己。
不過許時漾還真猜對了,周硯京今晚的確在山頂的周家大宅,左右鄰居都是港城頂級豪門大族。
臨時回來是老爺子親自電話聯絡:“阿京,你是忘記有爺爺的存在了?”
分明住在同一個區域卻總是獨立在外,周家老爺子對他的行為略顯不滿。
和周硯京那幾個巴不得整日守在老爺子身邊的叔伯比起來,他確實更隨心所欲,像是毫不在意往後老爺子離世,這偌大的周家家產能分多少在他手中。
畢竟他是欽定的繼承人,大頭肯定屬於他。
彆的叔伯及其後代都隻能千方百計去爭剩下部分。
即便這部分已經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天文數字,可在他們這個層麵,隻會想要更多。
等周硯京應付完周家一切,站在露台往下看,45號的彆墅已經冇了亮光。
他猜許時漾已經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