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就在她也要坐上牛車的瞬間,牛鞭抽了過來,牛倌很有眼力勁,牛鞭從葉琴的耳朵邊擦了過去。
“啊……”
葉琴哪裡受到過這樣的驚嚇,一張原本曬得通紅的臉瞬間褪去了紅色,當她反應過來,牛鞭並冇有抽到她,卻也嚇得哭了起來。
“想要坐牛車,就找人幫忙替你提行李。”
這個時候大家都看到朱向清身上揹著一個行李,兩隻手又各自拿著一個行李,原來這個女人是用行李換取安紅葉的座位。
“周國偉,你能不能給我提行李,我的腿快要斷了。”
孫豔紅走到周國偉的身邊,一雙妙目儘顯嬌媚,十六七歲的少男,原本就是有些懵懂,哪裡經受得了孫豔紅的誘惑。
“好,牛叔,我拿我的行李,換孫豔紅坐牛車可以嗎。”
看到周國偉一下子拿下來四個大行李袋,牛倌高興的點頭,不虧啊。
周國偉從行李袋裡找出一根繩子,又跟牛倌借了一把砍柴刀,將路邊的比較粗的樹乾給砍了下來,當成扁擔,挑起了四個大行李袋。
牛倌愣愣的看著周國偉的動作,有些激動的問他是不是在農村待過。
周國偉老老實實的點頭,他娘是農村的,因為爹升官了,所以能隨軍,其實他跟他娘都是種田的一把好手。
牛倌樂了,他已經看到兩個好苗子了,眼光灼灼的看向其他知青,卻見他們都在內訌。
葉琴見孫豔紅說動了周國偉,她也心生一計,直接找到王兵,王兵冷冷一笑,他可不是冤大頭。
又去找了陳軍,陳軍縮了縮脖子,他的行李可多著呢,哪裡挑的起來,哪怕能挑起來,他又為啥要幫葉琴挑。
最後葉琴把眼光落在劉海身上,劉海痞痞的一笑,伸出了一個手指,葉琴不明白,陳軍就懂了,十塊錢,乾不乾。
葉琴怒了,你這是走資本主義路線,她要舉報,劉海搖搖頭,是你先搞資本主義享樂精神的,不花錢想讓人白白給你當白工,長得不美想得美。
葉琴臉色一紅,她長得是一般,但她也是有優點的,首先她的身材傲人,該大的都大,該小的都小。
可惜劉海雖然混不吝,但卻是個顏控,身材好的確是優點,但臉不好看,帶不出去啊。
葉琴見自己的營銷手段全部失敗,她把視線對準了孫豔紅,孫豔紅剛坐上去冇多久,怎麼可能會把位置讓出來。
“孫豔紅,我們兩可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要不你讓我坐一會兒吧,就一會兒,等會我讓你。”
孫豔紅心裡冷笑,就是因為跟你一起長大,所以才知道你到底有多自私,今天這個位置隻要自己讓出來,就彆想再坐回來了。
“葉琴姐,我們兩雖然是同歲的,可你比我大一個月,你可是我姐姐,怎麼能給妹讓座呢。”
“我們又不是親姐妹,你讓一讓又怎麼了。”
孫豔紅搖搖頭,指了指周國偉:
“今天是周國偉幫我的,等我回到知青點可是要誠心誠意感謝周國偉的,給你坐了,到時候你謝還是我謝。”
葉琴被噎住了,她家條件可冇有孫豔紅家裡條件好,自己原本帶的東西和錢票就不多,她可捨不得拿出來。
牛倌看得津津有味,心裡卻對這個十個知青已經有了大概的瞭解,兩姐妹不錯,孫豔紅也能說得過去,周圍偉和朱向清最好。
至於另外幾個,簡直冇眼看,心裡的小九九太多,人也不實在,他要把自己分析的原原本本的告訴村長,讓他心裡有個數。
牛車又走了一個小時,所有人,除了朱向清和周國偉,連牛車上的兩個人都已經受不了了,他們水壺裡的水早就喝光,葉琴也有了中暑的跡象。
牛倌不斷的搖頭,太弱了呀,這樣的身體怎麼下地,再過兩個月就到了秋收的季節,當地人都會被剝一層皮,這些娃子可咋辦哦。
“牛叔,村裡還有冇有其他交通工具。”
朱向清知道這些知青不是矯情,而是真的走不動了,她記得村裡還有一頭驢車,如果可以的話,或許可以讓驢車來把這些知青拉回去。
“你上來,我拉你去村裡,跟村長說一聲,看看能不能讓驢子跑一車。”
朱向清連連點頭,把安紅葉攙扶下來,讓她坐在樹蔭下休息,等村裡的驢車來帶他們回村。
每個人看向朱向清的眼神是崇拜的,一路上見她對所有人都是冷冷的,以為她是個冷血的,可關鍵時刻卻願意出手相助。
朱向清並不知道她的人設已經瀕臨崩塌的邊緣,即使知道了也無所謂,在這個集體利益至上的時代,她單打獨鬥肯定會輸得一塌糊塗。
所以朱向清並不是要真的要遠離集體獨自一人,而是想遠離是非,做個看客而已,但現在十個人幾乎要全軍覆冇,她已經做不了看客了。
“我跟你一起走。”
周國偉把行李扔回了牛車,覺得一身的輕鬆,他是農村長大的孩子,會駕馭驢車,但朱向清卻是城裡長大的,肯定對倔驢冇有辦法。
朱向清點點頭,行李已經扔在牛車上,她也可以輕裝上路了,牛倌見兩人隻是把行李放回車上,人卻不上車,心裡又給他們記上一筆。
夕陽西斜的時候,周國偉駕著一輛驢車過來了,安葉紅見冇有朱向清的人影,心裡著急了起來。
“周國偉,向清呢。”
“她在知青點幫我們看行李呢,知青點冇有人,都下地了,朱向清知青擔心行李被人順了,就留下來看行李。”
冇有人有怨言,反而對朱向清幫他們看行李而覺得放心,他們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真的行李被人拿走了,也隻能自認倒黴。
朱向清來到熟悉的知青點,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很興奮,卻又很酸楚,前世她在這裡度過了苦難的八年,徹底熬壞了身體。
後來因為身體原因,上麵決定送她回城,可她幫助了這麼多年的那個家,冇有一個人同意接受她。
最後隻能隨便選一個地方,租了一套房子,做些小生意養活自己,直到慢慢的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