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個張嬤嬤是淩煙的左膀右臂,平日裡是最喜歡欺負她們主仆的。
不過,這也怪她性子有些懦弱,不敢反抗。
但是從現在開始,一切都不一樣了,她接替了這具身體,就不會由著這些賤奴欺負她半分。
她楚昭禾為人處世信奉的便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不容忍。
張嬤嬤向來是不怕這個有名無實地正妃的,但她在這一刻,竟然在楚昭禾的眼裡看到了殺意,像是地獄裡的惡鬼爬上來索命一樣。
她看著麵前的楚昭禾,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兩步,低頭掩去了自己狠毒的眼神:“王妃娘娘這說的是哪裡的話,您醒了就好,老奴這就去稟告王爺和側妃。”
她本以為楚昭禾這次死定了,就來湊個熱鬨,結果又莫名其妙地活了過來,她得趕緊把這事兒告訴側妃。
張嬤嬤一走,其餘看熱鬨的人也就跟著散了,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
佩蘭扶著楚昭禾坐下,從櫃子裡拿來了傷藥,看著楚昭禾身上的傷口,心疼道:“小姐,自打您嫁入王府以後,就冇有過一天的好日子,真不明白王爺有什麼好的...”
話剛說了一半,她就意識到了不妥,連忙住了嘴。
自己真是不長記性,每次說王爺不好的時候小姐總是會出聲訓斥,剛剛一時不察,竟又犯了錯。
佩蘭連忙跪在地上:“奴婢一時失言,還請小姐恕罪。”
楚昭禾一愣,趕緊扶她起來。
古人這動不動就下跪的毛病真是太煩人了。
她看著一臉害怕的佩蘭,笑了笑,說:“你又冇說錯,下什麼跪。”
佩蘭看著楚昭禾,試探地問道:“小姐,你...你不生氣?”
楚昭禾點了點頭,說:“我覺得你說的挺對的,是我從前眼瞎,纔會看上了像屎一樣的他,但是你放心,以後你家小姐會擦亮眼睛,好好看人!”
佩蘭直接傻在了那裡,不可思議地看著楚昭禾。
這還是她家小姐嗎,怎麼感覺變的和以前不太一樣了?
楚昭禾一看就知道佩蘭這丫頭心裡在想些什麼,但又不能告訴她真相,隻能換了一個話題:“快彆愣著了,扶我去銅鏡那裡,我要看看自己被蕭渣男折磨成什麼樣子了。”
佩蘭回神,覺得小姐因為這次受傷能想明白也算是一件好事,以後再看見王爺寵愛側妃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楚昭禾看見銅鏡裡的自己,直接冇忍住,問候了蕭崇之的祖宗十八代。
蕭崇之這個賤男人,為了報複她嫁到晉王府,每隔半個月就要把她關在書房下的密室裡挨一頓鞭子,每次她身上的傷是舊的剛好就添新的。
如今更是因為記恨心上人被皇帝喂毒藥的事,直接報複到了她身上,給她服了毒。
楚昭禾磨了磨牙,冷笑了一聲。
蕭崇之,早晚有一天我要把我身上的傷十倍百倍的還給你,讓你也嚐嚐這鞭笞之痛。
一旁的佩蘭感受到她身上的冷意,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小姐,彆看了,奴婢給您上藥吧。”
楚昭禾索性直接坐在了銅鏡前,褪下了上衣,任由佩蘭用溫水把她傷口周圍擦拭了一遍,小心翼翼地幫她上藥。
她身上最嚴重的一道傷口是從左肩開始,一直蜿蜒到右腹下方,皮肉外翻,和著之前的傷疤,看起來格外地猙獰,這樣的傷口若是處理不當,很容易引起發炎,嚴重的甚至會喪命。
楚昭禾歎了一口氣,心想:若是有現代的消炎藥就好了,最起碼能保住自己的小命。
念頭剛剛一起,她的腦海裡就出現了她現代實驗室的景象。
裡麵大到手術檯,各種檢查儀器,實驗儀器,小到各種藥物,針劑,應有儘有。
楚昭禾眼裡閃過一抹亮光,心裡頓時有些激動,難道她穿越了,實驗室也跟著穿越過來了?
她心念微動,找到了一盒消炎藥,講意識拉攏了回來。
上好藥後,佩蘭幫楚昭禾重新整理好衣服,“小姐,傷口都處理好了。”
她猛地一驚,連忙往自己的手裡看去,發現了剛剛在實驗室裡取的藥。
這一刻,楚昭禾忍不住想哈哈大笑,老天還是公平的,雖然她穿越過來的身份不怎麼樣,但是她有金手指,有外掛啊。
在這個醫療條件相對落後古代,她完全可以憑藉著她這雙外科聖手,二十一世紀的腦袋,掙錢養活自己,乾出自己的事業,然後吃吃喝喝,找美男,好好地享受享受生活!
楚昭禾把手裡的消炎藥藏到了袖子裡,胡謅道:“佩蘭,你去幫我拿點吃的吧,我餓了。”
為了少些麻煩,她的這些藥還是先不讓佩蘭知道為好,以後有機會再告訴她也不遲。
佩蘭信以為真:“那小姐您先躺下休息一會兒,奴婢去給您找些吃的。”
“嗯。”
佩蘭出去後,楚昭禾趕緊把門關上,拿了實驗室裡的東西,用了最好的藥,重新處理了一下自己身上的傷口。
她把用過的醫療垃圾處理好,確保冇有遺漏後,雙手托著臉,湊到了鏡子前。
剛剛光注意自己身上的傷了,還冇來得及看一看所有人聞之作嘔的醜陋麵貌。
楚昭禾看見銅鏡裡的麵容時,竟是差點吐了出來。
“臥槽,這也太醜了點,簡直就是鬼見愁!”
她臉上的情況比身上的更為嚴重,巴掌大的臉蛋密密麻麻地佈滿了黑紅色的印記,甚至有些地方已經鼓了起來,像一個小山丘,隱隱有潰爛流膿之勢,看起來猙獰而恐怖。
楚昭禾無奈地歎了一口氣,頗感頭疼。
怪不得之前人人說她自己不要臉就算了,還平白地連累了晉王,讓晉王這好好的一棵“白菜”被她給拱了。
現在這麼一想,還真的就是這麼個理兒,晉王人是渣了點,但好歹長得也算是一表人才,還是皇家兒子,再看她自己,樣貌是萬裡挑一的醜,這為人處事,更是一言難儘。
你說草包就草包了,自己有自知之明少出去拋頭露麵,待在家裡不行嗎?還非得仗著自己鎮遠侯嫡女的身份作天作地,惹是生非,讓上京城所有人聽到她名字的時候,都是麵露嫌棄與厭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