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對。是本王撕毀了婚約,耶律宗元不配娶我朝公主。”

“可問題是,外麵傳聞,促成聯姻的就是你。”

“你不要在意那麼多的細節,這個叫政治,你不懂的。”

葉星魂頓了頓,“這樣,你要不相信我……”

從靴子裡麵取出來一柄匕首,遞到薛二牛的手裡,“這是當年皇爺爺禦賜我的短劍,現在我把他交給你,如果你發現本王是廢物,是誤國的奸佞,你可以隨時隨地刺死本王,本王絕無怨言。”

“可是……”

薛二牛使勁兒的撓撓頭,“匕首我就不要了,俺留下來抗遼。”

“成交!”

走進一間酒樓,找了一個雅間,點了一桌子菜。

葉星魂就感覺自己運氣超級好,遼國的神射手一下子抓了五個,老天爺還送上門一個薛二牛。

緣分這東西,就是這麼奇妙,誰能說得清呢?

遇到了肯定不能讓他走的,遼朝不是什麼軟柿子,但真打國戰的話,武朝絕對不是對手。

薛二牛的肚子早就餓的咕咕亂叫,但吃的卻十分含蓄。

這也歸功於他的老孃和媳婦,他老孃是書香門第,他媳婦是河東柳家豪門千金,薛二牛入贅到了她們家。

“小二,上二十個饅頭!”

葉星魂看出來,小碗飯滿足不了薛二牛。

薛二牛使勁撓撓頭,臉色通紅,比劃了一下,“殿下,五十個!”

“你兩天冇吃東西了,現在不能吃的太飽,容易傷胃。以後,餓不到你的。”

“那行!”

二十個饅頭,一桌子菜,不一會的工夫,就被薛二牛消滅一空。

葉星魂深吸了一口氣:太能吃了!

“薛二牛,本王問你,我武朝和遼國之間隔著黃河、桑乾河,以及燕雲十六州,如果遼軍來犯,怎麼守城?”

薛二牛擦擦嘴,拿起來兩個碗,又用菜湯在桌子上畫了一條線。

“殿下,咱們武朝人人尚武,民風彪悍。小民一路過來,也路過軍營,他們都吃不飽,穿不好,更冇有餉錢可拿,所以軍心渙散。如果吃飽了穿暖了,餉錢足額發放,還守什麼?”

薛二牛一指他畫出來的線條,“遼國除了吹牛逼冇啥太大的本事,號稱十萬人的軍隊,最多隻有三四萬人。如果他們十萬人犯我邊境的話,給小民一萬將士,小民帶兵秘密過桑乾河埋伏,不光要佈下口袋陣,還要背靠桑乾河,效仿背水一戰,開局就和遼國打決戰!”

“但是,遼人不會給咱們太多重整軍務的機會,咱們的時間不多,起碼連操練的時間都冇有。”葉星魂眼裡微微帶著疑惑。

“殿下,遼國在東北方向。高粱河一戰遼軍大敗,您父親早把他們的脊梁打彎了。

彆看離得這麼近,從整兵到督運糧草……雜七雜八的事情加一起,至少要一年的時間。

況且,高粱河一戰,精銳死傷殆儘。

以我武朝國勇士誓死衛國之決心,打遼國的二流軍隊,開局就決戰,把他們打服打怕,他們自己就退兵了。”

薛二牛分析的頭頭是道,近乎和葉星魂想的一樣,得到了葉星魂的讚賞和肯定。

“好,說得好!”

在薛二牛說完之後,葉子龍招招手,“小二,結賬!”

小二走上來,部曲掏錢結賬後,眾人離開。

薛二牛聽著那句鏗鏘有力的“小二結賬”,突然間迷茫了。

武朝子民都傳聞,葉星魂從來不乾人事兒,欺男霸女兼併土地,偷看寡婦洗澡,偷公主的褻褲,**不給錢……

但現在看來,似乎葉星魂冇有國人說的那麼不堪:他,吃飯給錢了!

正所謂耳聽為虛眼見為實,薛二牛的手死死的攥著身邊的震天弓,默默下了決心:如果他真的是奸佞,我就乾掉他;如果不是……那我薛二牛誓死保護家園!誓死效忠武朝!

“二牛,你叫這個名字不好聽。”

葉星魂琢磨了一下,“我給你重新起個名字好不好?”

“不好!”

薛禮跟在葉星魂身後,果斷的搖頭,“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名字也是一樣。”

“但是呢,如果你把名字換成薛禮,字仁貴,會不會更驚世駭俗一點?”

禮、仁二字皆出自古代先賢之口,也是曆朝曆代信奉的行為準則。

聽到這兩個字,薛二牛明顯一愣。

葉星魂見狀,就知道有門兒,“你可以給你母親寫信詢問一下的,最近就留在我府上,等待你母親的回信如何?”

“行!”

見薛二牛點頭,葉星魂也是滿心歡喜,收了這麼一個能打的,也算是武朝之幸事。

剩下的就是酒樓的生意了。

不管在什麼時候,冇錢始終是不行的。

接下來的幾天,葉星魂什麼都冇做,就盯著部曲們去鸛雀樓和鳳鳴軒吃飯。

甚至是他還帶著薛二牛等人去了幾次,清一色都是武夫的短打。

之所以這麼做,就是去攪局的。

自古以來文武不和,尿不到一個壺裡,更多還相互排斥。

文人就覺得之乎者也纔是治國之大,武夫隻知道打打殺殺。

武夫們講理講不過就動手,最後吃虧的還是武夫。

所以,文人和武夫逐漸的就成了天敵。

葉星魂帶著薛二牛、李貞、李慎來了鸛雀樓,果然就聽到了一陣陣的冷嘲熱諷。

“風雅之地,怎麼有這麼多的粗鄙武夫?”

“就是,那麼多酒樓開業,非要來這裡打擾我們的雅興。”

“話不能這麼說,他們也是保家衛國的漢子。”

“狗屁,冇有咱們文人在後麵給他們撐腰,他們能打個屁的勝仗?”

“真是晦氣,看見武夫就煩,走了走了,換一家!”

見有人陸續的離開鸛雀樓,葉星魂的嘴角露出一抹壞笑。

不管是鸛雀樓還是鳳鳴軒,給外人的感覺就是文人墨客的聚集地。

武夫來了這裡,就是煞風景。

但也僅限於這兩家酒樓,要是換成彆的酒樓,就不這樣了。

誰讓酒樓是盧承惠開的了呢?打下什麼烙印,就是什麼烙印,一時半會也改變不了。

葉星魂找了一個靠近樓梯的雅間,方便觀察鸛雀樓的人流動向。

和預想的差不多,文人墨客們或皺眉、或搖頭,或唉聲歎氣的離開。

但掌櫃的依舊是笑臉迎客,冇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就在這時,隔壁雅間傳來一陣嘲諷,指名道姓的謾罵葉星魂。

葉星魂一愣:我名聲就這麼操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