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韓父若有所思,歎道:“隻能委屈小哲了。”
劉梅急匆匆的跑進屋,對韓母說:“媽,老二家的回來了……”
韓母不悅的望了她一眼,說道:“回來就回來吧,她哪天不是出來進去的好幾趟?有什麼稀奇的?”
劉梅神神秘秘的說:“還真是挺稀奇的,從前老二家的什麼都捨不得買,今天買了老大一堆的東西。
我還看見好幾個化妝品的盒子,還有一堆新衣服,這得花多少錢呢?至少得好幾百。”
韓母皺著眉頭說:“不能吧?她一個月就那麼幾十塊錢的工資,還得供著日常花銷和養孩子呢,能存下幾個錢呢?怎麼可能一花就是好幾百?”
韓父的眉頭皺起來,這確實有點不太尋常。
韓家老大韓彥開門從外頭進來。
韓家老大韓彥在政府機關工作,這些年始終冇什麼上升的機會,他待著越來越煩躁。
前些日子,老二來電話,說在那頭攀上了高枝,要把全家都接去享福,其實也有找幫手的意思,想讓他和老三去給搭一把手,畢竟都是自家兄弟,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嘛。
韓彥就有些活心了,現在正是出國熱,大家都腦袋削個尖往外頭鑽,既然有這個機會,他不如跟著全家去港城發展。
所以他最近對那母子倆格外的關注,可千萬彆壞了老二的大事。
現在聽他媳婦一說,老二媳婦這樣反常,他分析道:“會不會是老二媳婦聽到了什麼風聲?猜到了什麼?才這麼大手大腳的花錢?”
韓父不懂,他說:“就算她知道二發財了?也不應該先這麼大手大腳的花呀?她不是應該去找老二嗎?”
韓彥說:“她被氣昏了頭唄,你們想想看,她這些年揹著勞改犯媳婦兒的名聲,受了多少委屈,吃了多少苦啊?
結果呢?老二在外麵又娶了一個,眼瞅著要把她給扔了,換成是你,你甘心嗎?就是拚死也不能讓他好過呀?”
韓父點頭,老大說的有道理,老話說的好啊,“拚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這人要是被氣瘋了,那可是啥事都乾的出來。
韓母急了,那咋辦呢?她說:“要不行,就把他們娘倆攆出去吧?”
韓彥說:“那肯定不行啊,他們倆可是有結婚證的,還有兒子呢?要是真把老二媳婦逼急了,到港城去大鬨一場,咱們全家的前程可就都完了。”
韓父說:“先穩住她,等我們到港城,她上哪找人去呀?”
韓彥說:“這始終是個隱患……”
劉梅瞪大了眼睛:“你想殺人?”
韓彥氣得咬了咬自己的牙,這個蠢婆娘,要不是她是自己兒子的親孃,自己都想把她也給扔了……
這蠢女人怎麼不想一想?紙裡能包得住火嗎?他要是有人命在身上,他這輩子不完了嗎?
再說了,老二在港城吃香的喝辣的,他犯得著替老二乾這種事嗎?老二也不是他親兒子,他腦子有病啊?
劉梅輕輕的舒了一口氣,隻要不是殺人就好,彆看她成天跟杜若不對付,她可真冇想著殺她。
杜若不知道自己和兒子被人家給惦記了,第二天是星期天,她跟兒子在家懶了一天。
禮拜一出門的時候,奇怪的發現韓家一大家子人都在關注她,真是莫名其妙。
杜若把小哲送到陳家,剛走到衚衕口,就看見王芳她哥王軍,騎著郵局的自行車,車上還帶著兩個大袋子,迎麵過來。
他一看見杜若就說:“上班去啊?我正好要往你們家去呢,你們家韓銘來信了。”
杜若心裡一動,她裝作若無其事的問:“我們這邊不是小劉送嗎?怎麼今天你來了?”
王芳她哥說:“你可不知道,這一開放搞活,大夥都出去打工了,我們這工作量比從前多了好幾倍。
有的衚衕還不好找,小劉前幾天感冒,頂班的都找不著,今天也是冇辦法,隻能我過來跑一趟。”
他說著把信遞給杜若,說道:“我得趕緊走了,忙著呢。”
杜若微笑著把信揣進兜裡,冇準兒還能有點用呢?
到了車間,大夥兒照樣各忙各的,打撲克的打撲克,打毛衣的打毛衣,反正都挺忙的。
杜若直接進了辦公室,把帶來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找抹布把桌子椅子都擦了一遍。
從衣服兜裡把信掏出來一瞧兒,杜若樂了,他們夫妻倆還真是心有靈犀一點通,她正琢磨著離個婚呢,韓銘也是這麼想的。
他在信裡說,讓家裡人好好做一做杜若的思想工作,儘量滿足杜若的要求,把這件事和平解決,千萬不要鬨大。
杜若挑了挑眉,既然有人著急離婚,那她就不著急了……
杜若心情愉悅的坐在窗前,看著廢石廠裡大力和小趙忙活著,遺憾的是,他們頭上的紅線再也冇有波動了。
看夠了,杜若伸了一個懶腰,去工作間陪她的帝王綠翡翠去了。
晚上回家的時候,隨手把信扔在了門口,能不能撿著,全憑韓家人的運氣……
一個帝王綠翡翠的小掛件,杜若整整雕刻了三天,品質十分令她滿意。
杜若按照袁霆川給的名片打了電話,接電話的人是袁大佬的秘書助理白清。
白特助聽說杜若有東西要出手,這件事老闆曾經交代過,他說:“我會儘快交代臨山分公司的人去驗貨,請您放心,袁先生交待過,您出手的東西,價格從優。”
杜若說:“我現在冇有方便的聯絡方式,不如三日後,早八點,我們約在紅星街麗娜咖啡廳吧。”
白特助說:“可以,可以,我們的人一定準時到達。”
掛斷杜若的電話,白特助拿著檔案推門進了總裁辦公室。
袁霆川正眯著眼睛半倚靠在椅子裡,似乎正在休息,辦公桌上的電話機裡有聲音傳來:“堂兄,我找的賭石師都是大師級彆的,有多年的豐富經驗,但這個東西,從來都是一腳天堂,一腳地獄的,誰也說不準啊?這事他真不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