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媳婦兒,”他良久才嗚咽一聲,“對不起。”
於是,他找了個藉口,說是他媽讓他把一個住的有點遠的親戚送回家,跑了。
空寂的總統套房霎時間隻剩下我一個。
我心裡從未有過的煩躁。
人就是這樣。
冇有對比的時候,什麼都好接受。
可一旦嘗過山珍海味,再給你吃爆炒河蝦,你就會覺得索然無味。
甚至會有種自己混的不行了的落差惱怒感。
尤其是對於我這種壞女人來說。
簡單的衝了個澡,我去遊泳池裡遊泳。
隔著綠植,我能看到旁邊房間的泳池陽台。
天堂鳥的巨大闊葉被緩緩拔開,秦縱叼著根細煙倚在那裡,一邊往這邊走,他一邊劃拉著手裡橫拿著的手機,不住的笑。
他說,“真枉費了我那麼貴的攝像頭,薑甜,你選得老公可真行。”
“怎麼?”
他笑得更甚,“你就這麼喜歡玩極端?”
“要麼極端好,要麼極端差?”
手機裡隨之而來的是徐行顫抖的道歉的聲音:“媳婦兒,對不起……”就那麼反覆拉進度條將這句話不斷鞭屍。
秦縱走到泳池邊,閒散卻又悍利的坐下。
笑著朝我招招手,他把防水的手機丟向我,“怎麼樣?
什麼感覺?”
“跟你的前……老公說說?”
“嘶,”他笑得晃出兩排皓齒,“你是喊過我老公吧?玩的女人太多了,記不太清楚了。”
手機啪的砸在我身前,濺起了一大串水花。
我本能的閉上眼睛,隻覺得心中一陣恥辱和悲酸。
我低咒了一聲,想起自己給他在一起時,雌競到想方設法的在他的一眾女人裡博出位的下賤經曆。
意識到自己不知不覺中連臟話都是在學他的樣子。
我冷笑,冇有管那部手機,自顧自地遊得離他遠了點。
秦縱的眉眼鋒利了幾分。
耐著性子用黑色作戰靴撩了撩水麵,他冷下聲音道:“薑甜,你跟我裝什麼?”
“用不用我將剛纔的視頻放到大堂的LED屏上播,好讓你裝出來的那副清純樣兒被更多人甄彆?”
“我數到三,遊過來。”
嘩啦的水聲是他最後的耐心。
我心臟發顫,很清楚,他是個說到做到的人。
在這個世界上,或許有人會口不應心,虛張聲勢的嚇唬你。
但秦縱,絕對有實乾的本事和權勢。
這也是當初,我為什麼寧願扒層皮,也要遠離那座我好不容易纔打拚紮根下來的大城市的原因。
我怕他。
怕到愛上他,也隻敢迅速切斷關係,逃離的程度。
不甘不願的遊過去。
我問他:“你究竟想乾什麼?”
他探手進水裡掐著我的腰往他腿上抱。
“一開始,說實話,我隻是好奇怎麼會有一個女人長得那麼像你,還被印在酒店門口的婚禮迎賓海報上。”
“薑甜?結婚?”
他嘖的笑了,“怎麼想都不可能是你。”
“你那麼拜金,怎麼可能嫁給一個年薪才二十萬的小主管。”
他挑釁道,“冇想到還真是你。”
“翻字典起名、初戀,哈哈哈,”他點頭,“也對,給我當情婦,不算是談戀愛。”
我聲音已經變了形:“秦縱,我知道我很卑鄙。”
“但我已經結了婚,你身份貴胄,又何必親自下凡來沾染我這種臟水。”
“嘲笑嘲笑我就算了,我受著。”
“我想從良,想跟個正常女人一樣,好好過日子。”
“我愛徐行,你放過我,行嗎?”
“你愛他?”
“行呀,我無所謂,反正我隻是想跟你敘敘舊,你跟他說了那麼多的謊,想必多我一個,也不是什麼困難的事情吧?”
起身一個抽出將我推進水裡。
他重又恢複了笑,就那麼穿著一身休閒裝,跳進了水裡,將我抱著拖到了他丟手機的地方。
將我的上半身折進了水裡,他讓我去找他的手機。
我被他壓著抬不起頭,為了儘快能呼吸,我隻好急急地去找那部手機。
他推著我,始終不讓我的手觸碰到池底的那部手機。
我看著正對麵那側越來越近的透明玻璃池壁,伸出手臂掙紮了半天,纔好不容易抓住邊緣,從水中鑽出了腦袋。
大口的新鮮空氣湧入我的喉管,抹了把臉上的水,將頭髮向後攏了攏。
視野驟然清晰,我趴在池邊看著下麵酒店外的遼闊停車場。
見徐行從車裡下來,手裡提著一個蛋糕盒笑著往大堂裡走,我一哆嗦。
徐行這會兒,在回來的路上。
乘電梯到看到我們,不過十分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