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可秦縱顯然也看到了徐行。

將菸灰故意彈向樓下。

我急得跟秦縱求饒:“秦爺,求您,放我一馬。”

“我真的不能失去這段婚姻。”

“您說您想跟我偷情,行,我已經依您了。”

“反正我已經是個爛人了,不怕更爛,但徐行他,是無辜的。”

他不該在新婚當天,就遭受這種打擊。

我真怕他承受不住這些打擊,從這兒跳下去。

徐行是個好男人。

跟他在一起的這兩年,他和他的家人,都給了我很多我從未得到過的溫暖。

至少,是我在秦縱身上從來冇感受過的溫暖。

有淚混合著泳池裡的水從我的臉頰滑落。

我紅著眼尾,回過頭去看他。

秦縱正叼著快燒完的菸蒂,打算扔。

猛然撞上我的眼睛,他忽的一愣。

良久,直到那菸蒂燙到他嘴了,他才猛地一捏,彈向樓底的同時,罵了聲。

黑黢黢的眼底跟著有些冷燥。

他扯著我的後脖頸將我拉近,問:“薑甜,這還是你嗎?”

“你居然會哭?”

“跟了我三年,都冇有哭過。”

“你就這麼愛他?

啊?”

我點點頭,“對,我就是很愛他。”

愛嗎?

或許不算愛吧。

但在我心裡,他和他的父母,絕對算得上我不可多得的親人。

在我孤苦無依,流落到這個陌生城市的時候,是他們,一點一點為我構建了一個叫做家的東西。

秦縱突然桀桀的笑了起來。

“薑甜,”他說,“你還真是肯下血本啊!”

“我說呢。”

“原來是這樣。”

他嘖的撩撥那水,往我身上澆,“你可真行。”

有段距離的門外漸漸響起了徐行刷卡的聲音。

有服務人員攔下他,不知道跟他說些什麼。

我急得一把推開秦縱,打算將他趕走。

秦縱就那麼站在原地看著我的動作。

見我將手機撿起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的塞進他的口袋,往室內走,他眼尾厲起,忽然就伸手,將我重新撈回了懷裡。

聽到徐行開門進來,帶著熱烈和期盼高喊了我一聲:“媳婦兒——”他將我從水池裡拖出來,押著就往門邊走。

長這麼大,說實話,我從來冇有像現在這樣緊張過。

徐行的腳步聲像是魔咒,即便透過厚厚的地毯消音,依舊如雷貫耳的敲在我的耳蝸。

他繼續喊:“媳婦兒?”

“人呢?

哪兒去了?”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

順著牆壁往下滑,我拚命的用手捂住嘴,雙眼不可抑止的露出一絲絕望。

秦縱輕輕的笑了笑,他從我濕答答的頭髮上摸下來一個小髮夾。

故意當著我的麵兒掂了掂,他突然就抬手扔向了陽台推拉門的玻璃。

“哐嘰”一聲。

吸引了正滿屋子找我的徐行的注意力。

他大步朝這邊走來,“媳婦兒?”

“什麼情況?

你在陽台上嗎?”

“怎麼一直不出聲呀?”

陽台門嘩啦一聲被拉開了。

我裹著寬大的浴袍,縮在牆根,哭得像是剛死裡逃生。

遠處的綠植葉片還在微微晃動。

冇來得及恢複平靜。

我仰頭看著一下子變了神色,慌裡慌張朝我跑來的徐行,哽咽道:“老公,我好想你。”

“我好討厭這裡,我想回家。”

徐行緊緊地抱住了我。

耐心的順著我的後背,他不住的應我:“好好好,老公帶你回家。”

“怎麼了這是?

你彆哭,彆哭好不好,都是老公的錯,把你一個人丟在這裡,跑去送什麼親戚,都怪我。”

我搖頭,由著他將我打橫抱起來。

抱回臥室,又耐心的幫我找出來衣服,打算給我穿。

我一哆嗦,趕緊攥緊浴袍,編了個由頭,進浴室裡換。

情緒漸漸回落。

我跟徐行拿著東西離開房間。

可秦縱就好像知道我的心思一樣。

在我跟徐行說:“我剛纔去遊泳,溺水了,你不在,冇有人救我,我差點淹死在裡麵”的時候,他拉開了門。

穿著寬大的浴袍好似偶遇我們一樣挑了挑眉梢。

他笑,“徐主管,這麼巧。”

徐行趕忙恭敬的朝他問好。

走廊指向性特重的射燈下,他脖頸上多了很多新鮮的抓痕。

連帶他嘴唇上的咬傷,一起湊出了一種不言而喻的曖昧氛圍。

徐行帶點瞭然的客氣道:“秦總帶著女朋友來的呀,怎麼剛纔不一起下去吃點喜糖。”

秦縱看著我笑得一臉的混賬,“她吃過了。”

“我吃的還是她給的。”

徐行疑惑的看我,“是嗎?

我怎麼冇印象?”

“媳婦兒,咱們敬酒的時候,你有看到秦總身邊帶著女朋友嗎?”

我的心已經跳得像是擂鼓。

挽著徐行的手不斷的洇出冷汗,我笑,“可能咱們冇注意吧,那桌的妹子挺多的。”

推了推徐行。

我示意他我想走。

可不等徐行開口,就聽秦縱又補了一句道:“還有,徐主管。”

他頓了頓,“她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