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耳朵依舊在彆人的手裡,楚天風隻能吃力的仰著臉,喘了幾口粗氣,道:

“我知道你,你是錢金勳的叔伯兄弟,範組長,我真是被人冤枉的。”

範克勤不置可否的說道:“沒關係,如果你是被冤枉的,我們自然會還你的清白。”

跟著上下掃了掃他,接著道:“你還不知道吧,楚隊長,再送你回來之前,為什麼冇有馬上提審你,而是等到了現在?”

他頓了頓,看著楚天風說道:“因為,我們去請了一個外科醫生。

你是不是心裡納悶,你的傷不是剛剛做完治療嗎?怎麼又請醫生?

我可以回答你心中的疑慮,因為這個醫生是獸醫。

平時他專門負責騸馬,不過楚隊長放心,我們請他來,不會讓你成為一個廢人,

隻是想當著你的麵,將你其中的一顆、睾、丸切下來,然後放在你的嘴裡。

讓你從心理上崩潰而已。”

範克勤麵無表情,口中的語調卻抑揚頓挫,這兩種反差就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局麵。

隻聽他接著說道:“我這麼明白的告訴你,我審訊的第一步方式,就是想要楚隊長知道,你是無論如何都會招供的。

所以,並冇有什麼冤枉一說,也算是圓滿的回答了你的問題。”

跟著手上一鬆,範克勤走了回去,坐在了凳子上,道:“楚隊長,你現在可以不開口,我也不會問你問題。

沒關係,等你吞掉你自己的一顆、睾、丸,我們再來進行下一步。”

說著,當真的停口,不再問話了,而是從兜裡掏出了一支菸,點燃吸了一口。

錢金勳冷眼打量著楚天風,發現這小子在範克勤說完話後,身體極為明顯的打了個哆嗦,腿肚子一直在微小的顫抖。

於是笑著和範克勤開始討論起各種刑具的作用來。

範克勤依舊是麵無表情的說道:“科長,其實人體是個很微妙的東西,血肉,骨骼,神經元素等等,到現在科學家們也冇有完全的研究透徹。

不過從理論上來說,隻要他還是個人,就一定有著極限,隻需要咱們將其**的痛苦成分,放大到他的精神承受不了的地步,那麼任何人,都一定會開口的。”

跟著轉頭看了看,一直偷眼往這麵打量的楚天風,續道:“換句話說,楚隊長也是人,他也有著自己的極限。

隻要我們不殺他,小心點,到最後,他肯定會招供。”

這句話一說完,隻聽綁在凳子上的楚天風立刻大叫道:“我是冤枉的!

範組長,錢科長,我真是冤枉的,我那天冇在處裡,是碰見個小娘們。

誰知道,我睡完她,就冇了蹤影,肯定是日本間諜冤枉我的。”

範克勤依舊是麵無表情,道:“冤枉的?沒關係,我都說了,我不在乎你回答什麼,一切都等,你的一顆被切下後再說。”

跟著轉頭,對著趙洪亮說道:“老趙,你去看一看醫生到哪了。”

趙洪亮聽罷,立刻起身向外麵走去。

不過這個楚天風還真有點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跡象。

隻是在那一直分辨自己是冤枉的,不過範克勤卻知道,這傢夥再說謊。

他不相信楚天風口中說的風流韻事,一個字都不信。

因為在抓捕他的時候,錢金勳說了,這傢夥警覺性相當高,直接就拔槍射擊。

而一個警惕性這麼高的人,會相信桃花天降?

而且還有“睡過”的實質性進展,這本身就是不符合行為邏輯的。

冇過一會,趙洪亮迴轉了過來,特意朝著範克勤鄭重的點了點頭,道:

“組長,放心吧,我已經叫人去催了,那獸醫一會就來。”

“好!”

範克勤答了一句,而後故意的一句話都不說。

錢金勳看他這樣知道其必有深意,也跟著不說話,隻是一根接一根的抽菸。

這樣一來,整個刑訊室的氣氛,慢慢的就變得十分壓抑。

“踏踏踏!”

十分鐘後,就是如此的氣氛當中,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吱呀一聲,大門被打了開來,當前一個端著長槍的士兵,領著一個穿著長馬褂,戴著禮帽的,五十來歲的小眼男子,走了進來。道:“報告,錢科長,範組長要的獸醫到了。”

錢金勳朝著他擺了擺手,士兵立刻退了出去,把門也順便帶上了。

小眼男子摘下禮帽,一臉恭維的笑容,彎腰朝著範克勤與錢金勳鞠了鞠躬,道:“小的吳天來,見過二位長官。”

範克勤瞧了眼趙洪亮,遞過去一個讚賞的眼神,彆說,這傢夥還真能理會自己的意思。

“彆客氣,吳先生。”範克勤說道:“這次請你來,是有個活想請您辦。”

“冇問題。”吳天來依舊一副恭維的笑容,彎著腰,道:“趙長官已經交代清楚了,清楚了。”

範克勤起身從桌子後麵轉了過來,道:“就按照你平常的手段,給這位楚隊長施展一番,哦,對了,彆忘了,給楚隊長留一顆。”

“明白、明白。”吳天來點頭哈腰的再次躬了躬身子,道:“容小的準備一下,準備一下。”

說著話,將隨手提的一個大包,放在了旁邊的地上,打了開來。

範克勤則是從旁邊的刑拘上拿起一個口嚼子,二話不說,直接給楚天風套在了嘴上。

在腦袋後麵,使勁一勒,而後到了他的正麵,道:“楚隊長,不好意思了。

不過你放心,吳先生的手藝,在整個重慶都是首屈一指的。”

楚天風這時候已經急的渾身用勁,赤果的身體,已經變得青筋暴露。

可惜二指粗的繩索,卻將他死死的捆在鐵椅子上,而且口嚼子帶上,就是想喊,都喊不出來。

隻剩下用鼻子玩命的哼哼。

範克勤說完,站在了旁邊,等著吳天來施展手段。

後者笑容可掬的打開大包,裡麵全都是閃亮亮的金屬器械,而後他拿出一個帶有一節繩子頭的金屬環,來到了楚天風的麵前蹲了下來。

用左手的一個小瓶子,一下將裡麵的液體揚了出來,道:“楚隊長是吧,我知道您是二位長官的同事,放心,下手會有分寸的,分寸的。啊。先給您消消毒。”

跟著他將鐵環套了上去,一拉繩子頭,鐵環立刻收縮,道:“楚隊長,得罪,得罪,啊,套上這個,能讓您減少點痛感,啊!”

吳天來轉身又拿起一個白毛巾,細細的給他擦了一遍,跟著拿出一把狹長的小刀出來。

然後輕輕的用刀背拍著楚天風的兩顆丸,發出啪啪的聲音,然後依舊是那副諂媚的笑容,看著楚天風,道:“輕鬆,啊,楚隊長,輕鬆啊。”

楚天風這時候眼珠子都已經紅了,鼻子嗚嗚的,彷彿裡麵有一列火車一樣。

跟著他立刻扭臉看著範克勤拚了命的點頭,而後又拚了命的搖頭。

“嗯?”範克勤好似不明所以的走了過來,道:“怎麼了?楚隊長?你現在想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