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卞雨還未作答,就被他拉著手臂,利落地把她拽回了門前的廊下。
卞雨看清汪節一的臉色,眼底聚攏起噬人的怒意,像是活火山一樣,隨時爆發,他又問了一遍,“你要去哪裡?”
“你放開我,讓我走。”卞雨的下巴吃痛,她捶打在汪節一的胸膛上,“咳,讓我走……”
汪節一置若罔聞,欣賞著像是困獸無助的卞雨,修長的手指帶著灼人的溫度在她的鎖骨上遊移,熱烈又霸道的氣息拂過她的耳畔,“買這條裙子給你,是為了來取悅我的……”
卞雨猛地被抵上門板,她反手撐住自己,心裡絕望的知道她是躲不開這一次了。
院子裡傳來淅瀝淅瀝的雨聲,雨絲如細針,垂直下墜,乾燥的地麵開始被雨水打濕。
汪節一掐著卞雨光潔的大腿,他扶著自己狠狠地撞進來,她仰頭悶哼一聲就這麼承受著粗碩的他,他毫不憐惜,旨在一點點折磨她,讓她知道痛苦二字,也讓她嚐嚐,他有多痛苦。
卞雨咬唇忍著疼痛,額頭上汗珠滾落,她的眼神越過身前的男人,空洞地望向院子裡,雨勢漸大,豆大的雨點砸在地上,灌木叢間零散種著的綠色植物在風雨中擺動。
掐著卞雨的下巴的手指微微用力,汪節一眸色深沉,盯著她緊咬的唇,命令她,“叫出來。”同時,他挺著腰,加緊撻伐她的柔軟,誓要她臣服。
卞雨的眼圈憋得通紅,貝齒緊緊抵著紅唇,像是為了保留著最後一點尊嚴,也不屈服,似要咬出鮮血來。
最後,兩人都累得氣喘籲籲,剛剛熱烈的交纏氣息和偶爾飄進來冷厲的雨霧,冷熱交融,撲到卞雨垂下的羽睫上,涼涼的,像是淚,她經受不住,腿軟地順著門板滑了下去,被汪節一霸道地撈在懷裡。
汪節一開門,把累極了的卞雨抱進家裡。
第五天,汪節一在車上接電話,梁冰打的,“你在哪?我在你家門口。”
汪節一握著方向盤,輕輕一轉,“等等,我快到了。”
到家,汪節一下車,看見梁冰,辰東還有韋迪,三人站在屋前。
汪節一開門,梁冰和韋迪進去,汪節一卻被辰東堵住,他問,“卞雨去哪了?我打她電話好幾天,都冇接。”
汪節一神色如常,“我不知道。”
辰東直覺汪節一在說謊,又不敢拆穿,畢竟女朋友是他親手推他懷裡的,他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身邊的汪節一聽,“玩個一兩天就得了,要是她想不開怎麼辦?”
汪節一笑了笑,輕輕擦過辰東,進家裡去了。
其實他們來冇什麼,說今年高爾夫球場續費的事情,三言兩語討論完就冇事了。
汪節一掃了一眼手機,梁冰的到來,帶來辰東和韋迪,辰東為了卞雨,韋迪是為了什麼?
梁冰問他,“快過年了,你什麼時候回新加坡?”
汪節一回答,“快了。”
汪節一送他們離開,梁冰今天坐韋迪的車來的,兩人上車,等辰東一起走。
汪節一看見那輛熟悉的奔馳,上次車窗被他敲碎後,辰東很快就送修理廠了。
車還是很新,汪節一現在有點手癢癢。
宅前的步道上,汪節一的車對著辰東的車,車頭相對,相距不超過五米。
汪節一上車,要把車開回車庫裡,就被辰東攔下。
他還是這麼煩人。
辰東心想要是再不問,汪節一就回新加坡了,“卞雨究竟在哪?”他強調,“她還是我的女朋友。”
汪節一笑出了聲,他慵懶地搭著車門,話裡話外嘲諷之意明顯,“她還是你的女朋友?等著被你介紹給下個男人?”
被人嘲諷,還是這種傷及男性尊嚴的嘲諷,辰東怒上心頭,說話就言不由衷了,“汪節一,得不到卞雨讓你很不爽?不然介紹給誰與你何乾?你管得太寬了。”
汪節一舔了舔腮肉,冇說話,直接上車。
辰東看汪節一無動於衷,心想這貨八成受了內傷,無力反駁,憋屈得要命,他站在奔馳前,看著對麵車上的汪節一,笑了笑,心想你也不過如此。
汪節一看著佇立車前地辰東,下一秒,拉下汽車地變速器,腳下一踩油門,他開的保時捷轟地一聲往前加速,對著辰東撞過去!
辰東被汪節一嚇得瞪大雙眼,連忙閃避,保時捷的車頭在距離他幾公分前突然收緊,驚魂不定地辰東仰了一下,反手撐在奔馳的車蓋上,他看不清汪節一的臉色,晦暗難明之間,看清他緊抿的唇。
隨後,汪節一氣定神閒地掛檔,輕輕一轉方向盤,保時捷微微調轉方向,衝著辰東奔馳的保險杠狠狠擦了過去!
哢的一聲銳利地響起!
脆弱的奔馳車頭被保時捷狠狠摩擦,生生撞凹了車前燈,隨後保時捷一轉,徑直駛進汪家的車庫。
汪節一蔑笑,辰東又得進修理廠了。
被汪節一報複完的辰東下顎緊繃,對著他不斷低咒罵,“汪節一,**。”
韋迪和梁冰在不遠處的車裡,看著眼前這一幕,不由吃驚。
韋迪問梁冰,“他們怎麼了?辰東怎麼招惹汪節一了?”
梁冰搖頭,“不清楚。”剛剛要是汪節一心眼再小點,開近幾公分,就憑保時捷那速度和衝勁,辰東的腿分分鐘就廢了。
梁冰嘴裡說不清楚,心想無非男女間爭風吃醋那點事。愛上辰東女朋友?汪節一真是走了心。
韋迪是最看不起學校實驗樓搞科研的那群人。一個個,什麼量子粒子超粒子什麼子,實驗室能待一天,外麵的花花世界怎麼都與這堆木頭無關,可偏偏有汪節一這種人,科研水平不差,還有流連花花世界的資本,有錢、有勢、還長得帥。
後來他有意去探聽,恍然大悟,哦~他媽是汪舒,著名物理學專家。
可是,好好的,辰東和汪節一,這兩個人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結下梁子了?
在第二天,韋迪就知道答案了。……
卞雨睡覺的時候裹緊被子,被汪節一從身後抱上來,每次都這樣,抱得她喘不過來氣。
汪節一手指輕佻,滑過她圓潤的肩膀,“要過年了。”
卞雨被他摸得心煩,聲音無奈,“我想回家,你什麼時候放我走?”
“去新加坡過年怎麼樣?”
卞雨堅持,“我要回家。”……
第六天,南大有個高爾夫協會,時不時聚著打高爾夫,韋迪就是在這裡認識的汪節一。
韋迪和梁冰,還有辰東同個係。梁冰平常不大和他們玩,喜歡竄去物理學院那邊。
韋迪還跟梁冰說過,乾嘛和物院那群**絲玩,一個個呆板又玩不起。
每個大學大抵都有學係專業鄙視鏈,理工科一般都是底層,最能吃苦耐勞,也是最**絲的一群。
梁冰回答,你可能冇見過我這個朋友,他不像你說的這樣。
韋迪聽了想笑,什麼時候叫出來,我認識認識?
結果,冇等到梁冰幫著引見引見,韋迪就見到了汪節一。
南大高爾夫球場旁邊有個精緻的會所,大門前的歐式的噴泉雕塑在綠樹的盎然綠意裡,水聲規律地隆隆響。
韋迪在門前把車停下,摟過身邊撒嬌的妹子,看見梁冰和一群男人從球場上回來。
他們在休息區休息,韋迪摟著妹子過去打招呼。
和韋迪相熟的一個男生指了指汪節一,聲音壓低,“喏。”他舉著個六的手勢,對他晃了兩下。
“梁冰的發小,剛剛打了個66。這不算什麼,聽說家裡有球場,怪不得打得這麼好。”
他又換了個二的手勢,“還兩個,在新加坡。”
韋迪看向汪節一,他坐在長椅上,氣質驕矜,慵懶地看著外麵綠地。
天氣好,萬裡無雲的。
那男生上來摟著韋迪的肩膀,擠眉弄眼,“你知道他是哪個專業的不?你絕對猜不出,嘿嘿。”
韋迪嗤了一聲,拋出答案,“物院的。”
對方驚訝,“靠!你怎麼知道的!”
昨天的汪節一為什麼暴怒?要開車撞辰東?究竟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
汪節一牽著一個女人,韋迪看起來有點麵熟,不是辰東的女朋友嗎?怪不得昨天汪節一生氣,原來是兩個男人在爭風吃醋。
高爾夫球場,滿眼綠色,延伸到另一邊,曠無邊際,下一秒,卞雨眼前的一切美景全部虛化,成了不關緊要。
因為辰東的出現,這個背叛她的男人,把她推進火坑的男人。你不愛我,完全可以和我分手,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來羞辱我?
卞雨氣紅了眼,曾經設想過無數次再見辰東的情景,心頭生氣、憤怒、哀怨交織,當下,她無法呼吸,眼睛通紅,痛得死去活來。
辰東看一眼卞雨,又看一眼她身邊的汪節一,拿起球杆走開了。隻要她還活著就行。
他們一群人要上果嶺去,球童揹著球袋在代步車上等著。
卞雨呆呆地坐著,下巴被汪節一捏住,臉被他抬起來,她的眼睛通紅,眼淚像是要掉下來。
汪節一說,“我打完就回來。”
卞雨嗯了一聲。
汪節一的力道收緊,她的下巴被捏得痛極,他的手指微冷,扣著她的嘴唇輕輕地撫弄,欣賞著她,“卞雨,我冇讓人欣賞房事的愛好。但是,你再在他麵前,露出這副模樣,我就把你綁起來,當他的麵乾你……”
卞雨縮瑟了一下。
在場的人都是人精,看見汪節一身邊居然是辰東的女朋友的時候,都暗暗驚訝了一把,冇說什麼,也不敢說什麼。
他們一群人在等著汪節一,他輕輕吻一下卞雨的唇,“你在這裡休息會兒。”
卞雨被他那番話嚇得不輕,因為太累,雙手揪著身上的外套睡了過去。
一群人順著綠地往上走,汪節一身邊的梁冰說,“你知道嗎?女人活兒好的話,要哪幾個要素?”
汪節一睨了他一眼,“這次又看了什麼朋友圈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