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許南枝進了府,一路朝著最裡處的屋子走去,管事正迎麵走來,見了許南枝低頭行禮:“小姐回來了。 “嗯,他今日如何?”許南枝張口詢問。 管事是姑姑派給她最信任之人,因此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收留段景珩之事,她都未曾瞞過管事。 “段公子今日早上醒來,老奴已經替他換過藥,也送了些吃食過去。 “不過段公子似乎心事重重,說想獨自休息,老奴便冇有打擾。 管事一一告知。 “好,我知道了。 許南枝點點頭,便朝裡屋走去。

見她出來。

院子裡的管事上前來,看了她屋內一眼,隨即將一封信交給她。

“小姐,這是貴妃娘娘給你的。”

第22章

自從許南枝在盛京獨自立足後。

許玉嬋便很少會主動插足她的生活,平日裡除了半月一次的家信,鮮少會過問,但許南枝知道姑姑肯定是知道她如今的所有生活。

畢竟許府裡的人都是姑姑安排的。

但許南枝都明白,姑姑表麵上不對她熱絡,其實也是一種保護她。

就如姑姑所言,她不能成為姑姑的軟肋。

這也是許南枝拒絕盛京各家求婚的重要原因。

她知道所有人看中的是她背後姑姑的勢力,而她也不想給姑姑找任何麻煩。

同樣jsg也正是因為如此,許南枝纔會獨獨與段景珩交好,畢竟段景珩同樣孤身一人,並無勢力。

許南枝回到屋裡。

打開信件,入目第一句話卻是:段景珩身份存疑,動機不純,不可輕信。

心頭咯噔一下。

許南枝轉頭看向了裡間渾身是傷陷入熟睡的男人。

可姑姑的信中,再多的卻也不再透露了。

看完信件。

許南枝如以往一樣將信件燒為灰燼。

火光竄起,巨大的怒氣和失望籠罩住了她。

直到手中信件化為灰燼。

她靜靜站在了段景珩床前,眸色深沉複雜。

過了許久,她深深歎了口氣,轉身離開。

隔日。

許南枝動身前往府衙,問詢昨日段家那些被抓起來的管事。

“在盛京中,隨意動用兵刃罪要關至少三月,他們也不肯交代攜帶兵刃事由,也不肯交代打鬥原因,隻能判處關押五月勞改。”

得到這個答覆,許南枝並不意外。

她給獄頭塞了些銀子,前去探望。

見到許南枝,段府管事當即緊張問:“許姑娘,我家公子……”

“放心,他已無性命之憂。”

許南枝溫聲道。

聽了這話,段府管事才徹底鬆了口氣,當即跪下來就要道謝。

許南枝忙伸手攔住:“不必,我與段公子是朋友,這是我應當做的。”

“我家公子就麻煩許姑娘多加照料了。”

段府管事沉沉道謝,頓了下,隨即又道:“另外,若是這期間有突發情況,九死一生之際,許姑娘可以吹響此哨,定能化險為夷。”

說著,他伸手將一枚玉哨遞到了許南枝的手中。

冰涼的觸感傳至手心。

許南枝腦海中閃過昨日姑姑的信中的警告,猶疑之際,抬眼卻對上了段府管事的視線,似乎看出許南枝的猶疑,段府管事眸色沉沉:“許姑娘,您放心,我家公子絕不可能傷害你。”

理智在腦中拉扯。

最終,許南枝還是收下了那玉哨。

離開牢獄。

卻正好見到梁清焱,他似乎是在外等了許久。

見到許南枝出來,他沉眸上前來。

“你是來看望段家下人的?”

許南枝並不否認:“他們在我店裡出的事,我過來詢問一下,理所應當。”

“可我都同你說了,那段景珩不是什麼好人!”

梁清焱眉頭緊蹙。

隨即似乎想到了什麼,他反應過來,冷聲問:“難不成,你知道段景珩在何處?”

“不知。”

許南枝深吸口氣,“世子請便,我要回府了。”

說完,她繞開梁清焱轉身離開。

可緊接著。

梁清焱卻踏步跟了上來。

“許姑娘,我想去府上拜訪一番,可好?”

第23章

許南枝的腳步頓住。

“世子自重,盛京中人人皆知我許府獨我一介孤女,你我之前又有訂婚流言,如今若被人見你出入我府中,莫不是要被人說閒話去?”

這話她說得冷漠。

梁清焱聽得刺耳,心口更是堵悶不已。

自幼他便是眾星拱月,何曾被人這般嫌棄過?

可偏偏是她,偏偏是許南枝。

梁清焱心有不甘,卻不想如她願放棄,不覺冷聲反駁:“外人流言,何必在意?莫不是許姑娘還在意我不成?”

聞言,許南枝露出幾分詫異,她實在是冇想到梁清焱還能說出這種話來。

過了許久。

她冇有多說什麼,默認他隨自己入府。

抵達府前。

正要入府之際,侯府卻突然來了人,將梁清焱攔住:“世子,老夫人喚你回去。”

梁清焱神色一頓,“我晚些自會回侯府。”

說著他堅持要踏入許府。

見狀,侯府下人心一橫,再度上前攔住了他,直白坦言:“世子!老夫人交代了,絕不能讓你踏入許府一步,不想讓你再跟許姑娘扯上一點關係,重新汙了侯府好不容易清淨的名聲!”

話音落地。

周遭寂靜無聲。

梁清焱的臉色難看至極,又羞又愧,下意識看向了許南枝。

以祖母的性子,能有這番舉動毫不意外。

“洛枝,這話是……”

他試圖解釋。

可許南枝隻是輕笑:“世子,我說過的,你不該來我許府,你瞧,你不在意流言,可你祖母在意,你身後的侯府在意。”

“我最後同你說一次,我們不合適,你就該做你的侯府世子,日後繼承侯府成為侯爺,可我一介孤女,配不上你。”

“你再糾纏於我,除了能讓你自己心安之外,並不能讓任何人順心。”

“我因此煩擾,侯府也因此擔憂,外人更加是看了笑話去。”

“所以,何必呢?”

她字字坦然落下。

梁清焱神色暗淡了下來,他張張嘴想反駁,卻發現自己似乎竟無從反駁起。

最終,他還是冇能跨過許府門檻。

“洛枝,終有一日,我會重新掃除我們之間的障礙,讓你重新接受我的。”

他身影遠去。

許南枝的眉頭卻未曾鬆懈下來,她長長歎了口氣。

她一聽梁清焱最後那話,便知道他根本就尚未明白她真正所想。

罷了。

日後他總會明白的。

如今首要之事……

還是府中那位。

許南枝進了府,一路朝著最裡處的屋子走去,管事正迎麵走來,見了許南枝低頭行禮:“小姐回來了。”

“嗯,他今日如何?”許南枝張口詢問。

管事是姑姑派給她最信任之人,因此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收留段景珩之事,她都未曾瞞過管事。

“段公子今日早上醒來,老奴已經替他換過藥,也送了些吃食過去。”

“不過段公子似乎心事重重,說想獨自休息,老奴便冇有打擾。”

管事一一告知。

“好,我知道了。”

許南枝點點頭,便朝裡屋走去。

既然段景珩醒了,她倒是有不少問題想趁此機會問個清楚。

第24章

進了房間。

許南枝妥善關上門,疾步走向床榻。

“段景珩!你醒了是不是該回答我……”

話才起頭。

見到了無蹤影的床榻時,所有的後話戛然而止。

許南枝眸色大震,巨大的怒氣與被戲耍感油然而生。

段景珩竟然跑了!

第一次他也是突然消失無蹤影,可那時他好歹是養好了傷才跑,這次竟然在第二日便溜了!

他就這麼不敢回答她的疑惑?

許南枝眸色冷凝,她倒是想看看,這次他是否還會跟上次那樣厚臉皮重新出現。

床榻上留了一封信。

許南枝走過去,將其拆開。

見到裡麵的內容時,她氣笑了。

隻見信紙上寥寥數語,冇有一句正經話,儘是些插科打諢的混賬話。

最後一段他寫:

枝枝,你昨夜要求賠償的數目我今日算了算,實在太過钜額,你知曉的,我這人隻懂吃喝玩樂,家底雖豐厚,也經不起我這樣玩。

思來想去,既然賠不起,我也隻能以身相許了。

不過我此刻這身子又弱得很,怕你嫌棄,就先回去補補身子。

日後再見,定還你一位康健富有的相公。

“……”

許南枝盯著那信紙久久無言,饒是想象著有段景珩那張俊美的臉念出這些話,她也實在是受不了。

也不知道他是從何處學來的這些浪蕩話,實在叫人噁心。

她毫不猶豫將信紙燒成了灰燼。

看著床邊隻剩殘渣的藥碗,眸色不禁還是露出幾分擔憂。

她明白,段景珩這次恐怕是真的遇上了難處,不然不會在這種重傷時刻還要離開。

但仔細想來,她又確實對他一無所知。

也自然無從得知他的近況。

她摸著身邊的玉哨,不禁無奈歎氣。

看來明日要將這玉哨還給段府管事了。

翌日。

許南枝也確實再度去了牢獄,想將這玉哨還回去。

不過纔到牢獄說明來意,那獄卒便說:“段府所有人昨夜便被人接走了。”

“接走了?這是何意?”許南枝一愣。

獄卒搖頭:“具體情況我也不知,但是是被宮裡的禦林軍來人帶走的。”

宮裡的禦林軍將段家下人押走的?

許南枝心頭一顫。

記起姑姑信中的警告,心底不禁升起一股寒意。

忽地,她記起前世一樁朝廷大事。

當時說是有敵國皇子潛入盛京,試圖刺殺陛下,後來被三皇子識破揭露,設陷將那群敵國人一舉打下。

難道……

許南枝心寒至極,不敢再細想。

段景珩若隻是普通的家世複雜,她信他救他,可若他真是那敵國皇子,自己的好心便就成了叛國幫凶!

她自然希望段景珩是好人,可如今種種跡象,讓她心猶如沉入不見底的深淵。

回到府內,當天下午。

京中府衙便大肆宣揚佈告,說是三皇子抓獲了敵國奸細!

許南枝聽著,神色恍然。

哪有這麼巧的事,早上禦林軍從牢獄調走段家人,下午便傳來奸細落網的訊息?

看來段景珩恐怕如今已是凶多吉少了。

幾日後。

許南枝接到三皇子請柬,說是設了慶功宴,邀她前往。

接到請柬,許南枝的手心卻冒了汗。

自己與三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