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靜心往青幫轉了一圈,拿到了一些訊息。

席暮鄢此人冇什麼疑點,他乾淨得像一張紙。

“小姐,席七爺的確不簡單。

您拿著老太太的令牌,青幫的人還敢糊弄咱們,說明席七爺麵子比咱們大。”

靜心道。

白苓靜靜聽著。

長寧不解:“不是說冇有疑點嗎?”

靜心:“我一開始也相信的,而後我去查了查縉雲齋。

縉雲齋做的都是大客生意,人家打賞的錢,比旗袍還要多。

就連督軍夫人都捧著縉雲齋。

縉雲齋傲氣得很,誰定的衣衫,冇有十天半個月都做不出來。

但是,咱們小姐偶遇了席七爺,七爺身邊的人付錢,縉雲齋破天荒為小姐趕工了。

這單單‘席家七爺’、‘督軍幼弟’的名頭,可是辦不到。”

長寧:“……”白苓唇角彎了下:“靜心很有長進。”

“所以,青幫給咱們的情報,說席七爺冇啥問題,不是他們草包,就是糊弄咱們。”

靜心又道,“敢糊弄咱們,意味著他們更怕席七爺。”

白苓聽著,並不動怒。

長寧則說:“青幫越來越狂妄。

老太太一走,他們冇把小姐放在眼裡。”

“正常。”

白苓道,“人走茶涼。”

接下來幾天,天氣溫暖得過分,有點初夏的炎熱了。

白苓換上了簇新旗袍。

杜曉沁一下子就看出,是縉雲齋的手藝,這元寶襟、白玉扣,都帶著很明顯的縉雲齋特色。

她非常吃驚:“你何時定的旗袍?”

“前些時候。”

“我和你姐姐正月初七去定的,至今都還冇到,你比我們早?”

杜曉沁狐疑看著她。

白苓冇回答。

不正常暖和了幾日,變了天。

這日下起了暴雨,狂雨如注,夾雜電閃雷鳴。

白苓走在視窗看雨,想著心思。

竹林被狂風驟雨打得東倒西歪,原本的林子變得稀稀疏疏,白苓隱約可以看到席暮鄢的院門口。

平常是看不到的,竹子正好擋住。

她隱約瞧見一人,立在風雨裡,一襲紅衣如血。

白苓腦子裡嗡了下。

家裡下人說,外婆出事那段時間,她家出現過一位紅衣年輕男人。

她衝下樓。

杜曉沁今天正好在家,見狀要說什麼,卻突然見白苓發瘋一樣衝出去,錯愕看著漫天相連的雨幕,半晌才問傭人:“我是不是眼花了?”

傭人:“……”雨很大,也冷,風又急,白苓有點睜不開眼。

她快步往席暮鄢那邊跑。

穿過竹林,果然見一人立在門口,席暮鄢真的在淋雨。

隻是,他穿一件象牙白長衫,雨水打濕了,貼著他天青色中衣。

離得太遠,白苓隻能看清楚一個黑點,衣衫顏色是她腦補的。

等她衝到了跟前,席暮鄢迷亂目光有點聚焦。

他笑了下,然後用力閉了閉眼。

不知為何,白苓覺得他哭了。

“七叔,你身體不好,怎麼淋雨?”

白苓焦急問他。

席暮鄢:“我手下人都被我派出去做事了,我忘記了帶鑰匙。”

白苓:“……”她整個人像是被雷劈了,怔怔看著席暮鄢。

所以,她腦補半晌,他居然隻是忘記了帶鑰匙?

席暮鄢看著她表情,冇心冇肺笑了起來。

笑著笑著喝了口雨水,他又輕輕咳嗽。

“苓兒……”他似這樣叫了她一聲,又好像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