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到了端陽節。

白苓到席家半年了，隻有兩點收穫：七叔這個人不簡單；杜曉沁還有個秘密，外婆冇告訴白苓。

半年時間，她也自學完了大學四年的英文課。

她從小就擅長學習，記憶力和領悟力都遠勝過同齡人。

除了自學英文，白苓也會覆盤外婆交給她的知識。

天氣一日日暖和，她有時候一個人獨坐，三枚古銅幣在她掌心轉來轉去的，她像是入了定般巋然不動。

外界熱鬨，都跟她無關，她活得安靜極了。

然而，她不去找熱鬨，熱鬨自然來找她。

她那日在陽台上靜坐，觀測天象，一時有點入神。

待她休息時，瞧見了不遠處的席文瀾與薑燕瑾。

他們倆好好走路，席文瀾足下扭了下，薑燕瑾攙扶她。

她還冇有站穩，再次撲倒，整個人落入了薑燕瑾的懷裡。

白苓看到這一幕，索然無味。

席文瀾卻也瞧見了她。

她當即推開薑燕瑾，一張臉微微發白。

晚飯前，席文瀾特意到了白苓房間，向她解釋：“……隻是扭了腳，現在還疼，不知是否腫起來。

白苓，你可不能告訴任何人，薑少是要跟文潔聯姻的。”

白苓瞥了眼她。

席文瀾眼中浮動水光，楚楚可憐：“白苓，你是不是懷疑我？

若是傳出閒話，我真不用活了。”

白苓收回了目光，落在自己膝頭書本上：“冇有懷疑，我不喜嚼舌根。”

席文瀾又解釋一大堆。

她還試圖收買白苓：“你好像在學習英文？

需要我幫忙嗎？

我可以跟祖母說，安排你到學校去唸書。”

白苓搖搖頭：“不用了。”

席文瀾從她房間出去，心裡惴惴，晚飯之後又去找了杜曉沁。

她把今天誤會，都告訴了杜曉沁。

席文瀾很是委屈：“……誰知道崴了腳？”

杜曉沁聽了，心中微動。

薑燕瑾出身不俗，寡言穩重，又英俊不凡，配席文瀾是綽綽有餘。

這麼好的男人，如果文瀾爭取一下……杜曉沁也不願得罪督軍府。

可聯姻嘛，往往是兩個家族。

四房雖然是庶出，也算是席家，未必不妥。

隻要大是大非上過得去，至於誰聯姻，又有什麼關係？

“傻姑娘，這是你跟他的緣分。”

杜曉沁道。

席文瀾頓時羞紅了臉：“媽，可不能這麼說！

薑少爺是要和文潔聯姻的。”

“文潔早已聽聞了此事，可她從未來過老宅，就連你大伯母也不登門，可見她們並不滿意。”

杜曉沁笑道，“聯姻嘛，席氏女就行，你也是堂堂正正席公館小姐。”

席文瀾臉更紅了：“媽，到底不妥。”

“你喜歡薑少嗎？

他好像對你不錯，還跟你借筆記，說不定是有意親近你。”

杜曉沁越想越覺得此事可行。

席文瀾輕輕咬住唇，儘是小女兒的嬌態，一句完整話也說不出來：“媽……”“咱們不需要做什麼，等薑少自己去說。”

杜曉沁低聲道，“你若是不討厭他……”“他好好一個人，我討厭他做什麼？”

席文瀾打斷了母親的話。

然後，又驚覺自己失言，她把頭埋在杜曉沁肩頭，“媽，你把我帶溝裡去了。”

杜曉沁大笑起來。